“你道不道歉?”边南打断他的话。
“对不起。”邱奕说。
“对不起什么啊?”边南问。
“对不起我不该吃醋。”邱奕笑着。
“不是不该吃醋,你不吃醋也不行,但你瞎他妈吃醋就不行。”边南语重心长地教育他。
“我错了,以后不瞎吃醋了,”邱奕笑了半天,“我一会儿回去,这儿还有点事儿没处理完,要等罗轶洋过来签个字。”
“你看你成天跟罗轶洋摽一块儿我也没吃醋啊。”边南说。
“你没我这么在乎呗。”邱奕啧了一声。
“扯蛋,只能说在吃醋这件事儿上这么多年你一点儿没成熟,”边南叹了口气,没等再说话,浴室门突然开了,邱彦一丝儿不挂地跑了出来,他忍不住喊了一声,“邱二宝你干嘛呢?”
“忘拿内裤了。”邱彦边往他自己屋跑边喊。
“不能拿条毛巾裹一下么,”边南赶紧过去把窗帘拉上,“展览呢你。”
“我从小到大哪儿你没看过啊……”邱彦进了屋。
边南盯着他背影看了一会儿,压低声音:“二宝小腿上什么时候有坨文身了?”
“坨?没有吧?暑假回来没看到啊,”邱奕愣了愣,“文小腿上好看么?”
“这是文哪儿好看的问题么?”边南坐回沙发里,“你回来吧,晚上跟他谈谈,这小子没学坏吧,当年我那么不良,也没文身啊。”
“你文了也看不见。”邱奕说。
“滚!”边南喊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邱彦穿了衣服从卧室出来,往沙发上一倒,腿搭到了边南腿上:“给我哥打电话了啊?他什么时候回?”
“要等罗总谈事儿,晚点儿,”边南抓着他脚腕,把他裤子往上推了推,“你要饿了我现在带你出去吃点儿垫垫。”
“不饿,”邱彦笑着扭了扭,“痒痒。”
“这是什……”边南拧着他小腿瞅了瞅,顿时吼了一声,“我操怎么是个疤?”
“嗯,磕的,”邱彦缩了缩腿,“你以为是什么啊?”
“以为你文身了,”边南皱着眉,到现在他心里邱彦还是那个软乎乎的小面包二宝,猛地看到这么个疤,他心疼得不行,“怎么伤的?这疤不小啊。”
“就磕了一下,”邱彦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大虎子给捏捏屁股吧,坐几小时车屁股疼。”
“我捏你个脑袋,别打岔,”边南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在我跟前儿装,你太嫩了,这不磕的伤,没人能磕着小腿肚子。”
“哎,”邱彦叹了口气,“说了你别跟我急啊。”
“不保证。”边南说。
“那不说了。”邱彦伸手拿过茶几上的牛肉干,边吃边看电视。
“那等你哥回来你跟他说吧。”边南把他裤腿儿拉好,看着电视不出声了。
邱彦在沙发上趴了一会儿:“我被人推了一把,磕的。”
“什么人推你?”边南问,邱彦个头不小,从小就精力旺盛,身体好得很,还打了好几年网球,能被人推一把就磕伤有点儿神奇。
“情敌,”邱彦说完就乐了,趴着自己乐了半天,“被人当情敌了,我都没想到,突然推我一把我没站稳。”
“你抢人女朋友了吧。”边南看着他。
“没,反正就看我不顺眼,”邱彦扭过头冲他笑了笑,“就跟你当年看我哥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样一样的。”
“……是么,”边南觉得小孩儿还是不要什么都知道的好,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拿出来挤兑你一把的,“你怎么处理的?”
“去校医室处理呗,还能怎么处理。”邱彦又翻了个身,躺着把脚架到了边南肩上。
“我是说跟那人怎么处理的。”边南把他腿推开。
“没理他,也没多严重,过几天疤掉了就行了,这种事儿正常人都看得明白,我跟他动手再给他打伤了还显得他是受害者了,”邱彦把脚又架回他肩上,“再让那女生觉得我为她打架了,我多麻烦啊,我连她长什么样儿都记不清。”
边南笑了笑没说话,当年的小不点儿现在说话一套套的他都快感慨出一本书了。
“快过年了,你们那儿空场地多了吧,哪天去打打球呗。”邱彦坐了起来。
“跟谁打?我没空陪你,我这儿年底年初的一堆事儿。”边南说。
“我前几天就给你打两次电话,两次你都跟我哥打球呢……真忙啊,”邱彦笑了起来,“算了,你俩这恋爱谈十年了都没腻实在不容易,我不打扰你俩,我找别人。”
“十年了啊?”边南把他的脚扒拉开伸了个懒腰,“居然这么久了。”
“嗯,真久啊,我都看着你俩从少年变成大叔了……”邱彦跟着也感慨了一句,“真好。”
邱奕把车停好,下车的时候看了看旁边车位上的大车,一看就是边南停车的风格,永远都歪着,看一眼就得别扭半天。
他掏出大车的钥匙,上去把车给挪正了。
进院子的时候刚关上门,邱彦就从屋里冲了出来:“哥!”
“慢……”邱奕话没来得及说完,邱彦已经扑过来抱住了他,他被撞得往后砸在了院墙的半截儿篱笆上,“哎,断了!”
“没。”邱彦笑着拍了拍篱笆。
“说的是你哥的腰,”邱奕叹了口气,抱着他拍了拍,“行了,进屋。”
“饿死了,”邱彦跑进屋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