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好也不知道说一声。”覃炀酒醒了几分,坐起来,把她手拽过来瞧了瞧,发现之前受伤的地方全都红肿。
“疼不疼?”他捏捏肿胀的地方。
温婉蓉摇头,说麻的。
“这样呢?”覃炀加大力度。
温婉蓉立即咝了声,缩回手。
“我给你的止疼药,你今天吃了多少?”覃炀心领神会地问。
温婉蓉迟疑一下,说双倍。
“活该!鬼叫你乱吃。”覃炀露出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早告诉你,是军用强效药,毒副作用大,这才开始,等着吧,今晚有你受的。”
温婉蓉知道他没好话,轻声解释:“我怕今天给祖母敬茶又像上次在行宫,拿不住杯子。”
“那也不用吃双倍啊!”覃炀觉得她脑回路跟普通人真不一样。
温婉蓉被他吼得心里不舒服:“今天府邸来那么多宾客,我总不能让别人看见我废了两只手。”
她情绪一坏,反噬的疼加剧蔓延,疼得受不住,只能哭。
她一哭,覃炀更烦:“大喜日子哭屁!你自己不听说怪谁!”
他一吼,温婉蓉哭得更狠。
她恨不得把心里的委屈哭干,边哭边说:“你总说我给你找麻烦,你呢?除了吼我,欺负我,为难我,还有什么?我就是想哪怕你做做样子对我好一点,这点要求都不行?”
“我又不求你多喜欢我,我在温府的日子过怕了,想换个地方会不一样,你说的我都听话去做,做不到我尽力做,还要我怎样?我知道你瞧不上我,觉得我没用,大不了我还跟以前一样,少说话,不说话,什么都忍,忍不了就去死,总行了吧!”
覃炀没想到温婉蓉今天突然爆发,一时不知怎么接下话。
半晌,他语气缓和下来:“我就觉得你有时傻得冒泡。”
“我不想傻,不傻日子怎么过?你告诉我,”温婉蓉把憋在心里的话倾泻出来,“你知不知道,在疆戎,我下面疼了好久,流血好多天,第二天从马背上摔下来,我趁军医在找他要了内服止血药,这些我谁都没告诉,不敢说,也不能说。”
“可我也有难受又难熬的时候,一开始我不懂你性格为什么那么张扬,后来回燕都我明白,你在覃府如太阳、月亮,有祖母宠,有朋友陪,跟众星捧月,你有的这些,我都没有,所以我们天生是两种人。”
说到这,她深吸口气,平复下情绪:“但我还是谢谢你愿意把覃府老宅子让给我小娘住,等过段时间,我手好些就会找新住处,要她搬走,不会给你添麻烦。”
一番话,把覃炀的酒劲说醒了。
他睡烟花柳巷莺莺燕燕惯了,一直认为男女之事无非肉碰肉的鱼水之欢,没想到会弄伤对方。
现在想起来,在疆戎他对她确实有点过分,但当时形势所迫,谁又知道谁的来意。
“温婉蓉……”覃炀头一次面对女人词穷,他脑子转了几圈,没想出一句合适的话。
最后,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伸手把温婉蓉搂进怀里,要她别哭。
她哭得他心烦意乱。
温婉蓉很听话嗯一声,就是收不住,哭累了才停下来,叫声覃炀。
“说。”
“过段时间,你把我休了吧,从此你过你的,我过我的。”
“行了,哭也哭了,说也说了,休个屁,你以为老子闲得没事,天天娶亲好玩。”
两人正说话,冷不防一声“二爷”,打破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