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华单手扶一下眼睛,露出笑容,略带讽刺的说:“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现在有工作吗?要我帮你找一份工作吗,顺便我帮你找个住的地方也可以。对了我家的底下厂库没人住,要不不嫌弃的话可以过来住。哈哈……”
张永正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眼前这人。林纤暮却开口说:“秦月华被仗着这几年帮宋氏集团干了几件事,就敢得意,在胡说八道,乱管闲事,我找人撕烂你这张臭嘴。”
秦月华呵呵一笑,像是在缓解自己的恐惧,对于林纤暮的个性和脾气他也很了解,再一次扶一下眼镜,给自己打个气,“张少爷这不是你啊,怎么会躲在一个女人后面,以前的豪情壮志呢,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样的状态。穷没什么,你只要说一声,工作和住的地方,我秦月华还是能很轻松给你搞定的。”
张永正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看的秦月华不自觉的后退一步。这些年过去,在其小时候心里留下那个盛气凌人的样子,还是没有抹去,深深扎根在他的心里。秦月华被他看的实在有些害怕,于是加大声音,近乎吼道:“神气什么,穷成这个样子,还给老子装样子。给你找工作是可怜你知道吗?就你这穷酸样,还来上海,真是不知死活,不要脸。这里不是你这种穷人能呆的地方滚吧。还有你穷成这个样子,有什么资格站在林纤暮身边,更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样繁华的街道上。”秦月华连着说出这些话,真是爽快,看着以前总是在自己面出头的人,被自己如此*真是爽。
林纤暮眼神变得凌冽,却被张永正拉住,“我来不来上海,不是你能过问的。至于这个地方和你关系不大,我出现在这里有何不可。不要拿你世俗的眼光看待这些。”话说的不卑不亢,难免心里也是这样想,这几天上海的生活给自己来的很大的冲击,虽然没有《子夜》中吴老太爷刚踏入上海就被刺激的大脑充血死去。但对于自己以前的了解几乎全盘否定,来到这里才知道,生活如此艰辛。在这样纸醉金迷的大都市中,夜夜笙箫,灯红酒绿,没有钱,还真是很难抬起头走在这里的街道上。
秦月华虽然说出痛快话,没有看到对方恼羞的表情,还是不会放弃的。看到张永正更没有动怒,以前的阴影变小很多,一步走来过,这一步不大不小,刚好和其肩膀贴在一起。嘴角靠近轻轻吐露几句话,雨声太大还是太过吵闹,语言直传进一个人的耳朵里。
张永正眼神凝聚,一股冷冷的气息充斥着下雨的天气,更加寒冷。左手一拳打在秦月华的小腹上,一声“啊——”响到一般却戛然而止。左手华丽的向上推进,一把掐住脖子,将原本因痛苦喊出来的声音,全部吞回去。秦月华一阵疼痛还没传遍全身,接着就是脖子被死死的掐住,艰难的呼吸,火辣的感觉传遍全身。脚尖渐渐离开地面,呼吸越来越困难,全身火辣辣的,艰难的看一眼张永正的脸色,那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点都不愤怒反而更加可怕,凉意将火辣的全身瞬间扑灭,一种死亡的气息传遍全身。
这一瞬间的变化,小人终究难登大雅之堂,就算一夜暴富,转眼间势力增大,然而危难时刻那种深入骨髓的小人思想,全然浮现。
林纤暮看到这短暂的变换,一瞬间看到那个自己最喜欢最欣赏的人回来了。没有去阻止这些事,这样强有力的反击,不需要打断。就算是将其掐死,以自己家族的力量,这些小事还是能摆平。就算秦月华是宋家的一条很好用的狗,宋家也不敢将张永正怎样。
熟悉的少年就在一瞬间回到这里,这场雨就像自己以前淋过的雨,上海的雨没有以前那样清凉,没有以前那样刺骨。可是小人还是那般无赖、无耻,反而更加无耻,更加猖狂。
宋晓蝶也在一瞬间似乎回到往昔,一股冰冷的气息让自己快速从回忆中走出来,回身看到这一幕,轻起红唇,天籁般的声音,“永正你做什么?放下他。”
张永正并没有回头看这位佳丽,掐在秦月华脖子上的手没有松开,只是将其摔在地上,没有再去理会其狼狈的样子,径直走开。被这里热闹吸引围观的人,不自觉的让开一条路。事情就这平息下来,没有看到更精彩戏的人们,无趣的摇摇脑袋,这里太过平静,一点响动就能让他们全部来围观。太快的平静让这些人毫无表情的走开,雨水的冲洗,让这座桥上发生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张永正坚定的走下楼梯,脸色有些阴沉,没有回头。黑色的夜空,雨水滴滴答答,一直不停的下着,风却吹不进这座被高楼大厦包裹的城市。雨水留下的阴凉,全部散落在这种城市中,让每一位生活在这里的人去分担。所有这里的人都是这般冷漠,这般冷淡。
林纤暮跟在身后没有说话,默默跟着,现在知道自己不该多说什么,说了他也听不进。林纤暮的心情也像这夜幕中的雨一样,夏天的雷雨没有那样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就这样慢慢悠悠的洗刷着内心,让人沉闷的喘不过气来。
张永正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夜幕并不完全都是黑色,街道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