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南京鸡鸣寺古刹。

清晨的阳光下,两个纤瘦的身影走在蜿蜒的青石阶梯上,鸡鸣山海拔近一千五百米,如果不是专业运动员或者体力特别好的登山爱好者,一般的游人放弃乘坐缆车徒步上行大约需要三个小时。

“等等,你等等,走慢点,”巴迎夏双手撑在腰间,朝着前方大喊,结果喊没几声,她就突然像是喝了红牛一样精力无限地飞奔几步台阶,直扑一个山道旁的垃圾桶:“呕!”

曹瑰无法,只好下行来到巴迎夏身边,无奈地给她拍背:“爬山爬到吐出来的,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巴迎夏接过她递来的纸巾擦嘴,又拿矿泉水漱了漱口,反而觉得吐出来后心口一直堵着的恶心散去,顿时神清气爽起来,也不理曹瑰的吐槽,絮絮叨叨地抱怨:“还不是因为你不愿意坐缆车,从前我只爬过家门口那个小土丘一样的佘山啊……你还跟我说什么,起早点、吃饱点,我这不是吃得很饱吗?不然哪有体力爬山。”

“为了恢复体力,我看你少说两句话。”曹瑰没同巴迎夏一起坐下休息,穿着草绿色运动衣的她像是微微山风中的一根青竹,皮肤雪白、身材高挑,五官绮丽仿似混血儿。至于巴迎夏就要娇小得多,可是笑容甜美、活泼讨喜,剪了个时兴的平刘海,看上去要比曹瑰还稚嫩一点。

“说话真不好听,”巴迎夏坐着没有要动的意思,从这个位置往下看,山坳里的树因为岩壁过于陡峭,都以奇怪的角度生长着,树林间还散布着凌乱巨大的碎石,把巴迎夏看得一阵脚软,可惜她已经爬到半山腰,真真是上上不得,下下不了的尴尬状态,只好转移话题拖延时间,不然曹瑰得把自己架起来继续往上爬:“玫瑰玫瑰,慕容叔叔怎么偏给你取了那个瑰字,曹玫多好听呀,又典雅又温柔的。”

曹瑰瞪了巴迎夏一眼,倒没有真的和她动气。二人从小一块儿长大,曹瑰家中父母从政,慕容傀和曹致分别在j释s市担任要职,从前途来说,反而曹致这个沿海直辖市的一方大员仕途要更好些,待到换届据说有相当大的把握进入帝都。夫妻两个聚少离多,更不要说顾及孩子了。巴迎夏家里只得一个父亲,母亲早逝,巴父做稀土生意做得很大,巴迎夏每年能在大年初一能见一面父亲,就算是相当难得的。

两个女孩倒是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曹姽见巴迎夏是真的爬不动,便环顾四周,发现有和她们一样早起的登山客往山腰的分岔路走,她嘱咐巴迎夏坐在原处,自己走了几步去看看情况。发现那里有个指路牌,指向忠勇侯祠和元熙帝陵。她先前看过攻略,这两处共祀陵始建于南北朝时期,后在反武则天的叛乱中损坏,直到唐末军阀割据彻底被烧毁,如今除了一小块遗址被圈了起来,所谓的景点只是地方为了招揽游客新建的仿古建筑,并没有任何参观的意义。

但既然巴迎夏实在爬不动了,不如走这段平路消磨时间,顺便让她恢复体力。

“这个康大都督的历史评价真高呀,权倾天下而朝不忌,功盖一代而主不疑。”巴迎夏啧啧有声看着忠勇侯祠纪念馆里的碑文,虽然她书读得不好,但她知道历史上许多打仗打得很好的人,下场可都不怎么好。

曹瑰耸耸肩:“大概因为这个皇帝是个女的?”

“哇,你话里有话哦!”巴迎夏“咯咯”笑起来:“史书上没有记载他和元熙女帝有那种关系,不过女皇帝和男都督,共谋天下、相扶一生,这个梗简直萌死了,瞬间脑补两万字有没有啊!”

巴迎夏业余在jj写得多是青葱校园忧愁感伤的调调,且不说曹姽不相信她能写这种历史架构复杂的古言,光是巴迎夏那专栏里一排待填的触目惊心的坑,读者就不会买她新坑的帐。

见曹瑰投来揶揄的目光,巴迎夏只好摸摸鼻子道:“干嘛这样看着我,填坑不过早晚的事嘛!”

曹瑰摆明了不信她,但见巴迎夏不依不挠,便指着指向牌道:“别磨蹭了,忠勇侯祠侧后方就是元熙帝陵,我们赶紧参观完了,还能在午饭前到达山顶,否则就只能在路上饿着肚子啃干粮了。”

提起午饭,巴迎夏立刻不做声了,只见穿过一条长廊,真正的元熙帝陵的规模甚至比不上忠勇侯祠大,但是却有不少游客围在其中。原来馆方立了一尊新铸的女帝像,前不久才面向大众开放,众人都想一睹为快。巴迎春往前踮脚一看,“噗嗤”笑了出来:“哎哟,这是女帝像还是观音像呢,脚踩莲花手捧净瓶,我还想摘根柳条插在里面呢!”

曹瑰听见身后两个结伴旅行的男驴友在调侃,一个道:“我怎么觉得这脸长得和angelababy神似呀?”

“我看你最近对着unningan手枪打多了,哪里像了。”另一个沉默了一下:“不过这雕像的脸是挺好看的,介绍不是说了嘛,这个女皇帝有鲜卑人的血统,说不定真是肤白貌美。”

两人随后意识到这样叽叽喳喳的不太文明,旋即闭嘴。曹瑰便抬头去看雕像那张金属铸成的刻板的脸,客观来说五官真的很漂亮,可是却缺乏那种动态的神韵,只能让初次到来的游客感觉新鲜而已。雕像的凤头履下面放着一块黄铜铭牌,上头写着元熙女帝名讳,生卒年月以及一生概况。

巴迎夏皱眉道:“这字念什么来着,曹……曹……”

文艺青年都不认识,曹瑰当然更不认识了。

“既姽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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