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扁鹊和浣碧的到来,桃夭宽慰了许多,但终究还是挂念着林睿的。她心知他神通广大,料事如神,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可一旦对一个人上心了,心心念念的终归还是一个他而已。
夜里,桃夭牵着浣碧在闺房里聊着女儿心事,此番劫难之后,桃夭是想通了很多,林睿,就是林睿,一个保护她,爱着她的男人。而她,怎么敢说不爱他呢?这么多年来,那件事虽然一辈子无法忘却,可是更多的时候,他对她的好,他们一起发生过的那么多事情,让她更加难以忘怀。
灯火并不明亮,桃夭望着窗外,低低地叹了叹,浣碧瞧着她的模样,握着她的手亲切地说道:“夭夭姑娘请放宽心,林公子能有什么事呢?”
桃夭看着眼前的浣碧,明媚皓齿,肤若凝脂,扯出了一丝笑容:“想不到浣碧姑娘这么快便从阴霾中走出来了。”
浣碧愣了愣,有点出神,好一会才说出了一句:“时间久了,什么都该过去了。”
桃夭一听,若有所思地问了句:“是吗?”
“姑娘心底自有定夺。”浣碧那颗七窍玲珑的心,怎么看不透她呢?
桃夭心底自是有主意的,看着眼前这个完美的女子,扬起了嘴角:“扁鹊是个好归属。”虽然她常故意跟扁鹊怄气,但扁鹊的确是很好的一个人。
“我知道的。”浣碧明媚的笑容绽放在脸上,看上去十分动人。
“姑娘且好好养着身子,这样林公子才能安心。”
桃夭看向窗外纷飞的雪花,点了点头,她会好好的,等他来。
云山上亦是漫山雪白,安陵跟温澄两人坐在室内,正品着香茗。
“阿陵,睿儿的事可要麻烦你了。”温澄看,着手中的茶盏,出神。
“你无需跟我这般客套,他是阿潼的儿子。”
“阿潼……”听到这个名字,温澄脸上难得浮现出了一丝悲伤。
在如林睿桃夭这般年纪的时候,安陵,何潼,温澄,桃源,林海五人是出生入死的好友,他们年少轻狂的故事,一点也不输给现在的年轻一辈。
何潼是云弥何家的大少爷,一切本来过得十分顺风顺水,可是在他三十多岁的时候却突然病故了。
温澄之前也以为何潼是病故的,只是去了一趟云弥之后他才发现当年竟有另有隐情。
“阿潼他并不是病故的。”
安陵一听,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温澄抿了一口茶,沉默了一刻,这才将自己这次去云弥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此番我去云弥本是想要了却当年的事,不曾想到竟然遇到了当年何家的老管家,他将当年的事告知了我,原来阿潼是被何二那个丧心病狂的下毒加害的。”
安陵双手握拳,表情很是凝重:“我原本就怀疑,阿潼他一直身体强壮,又是练武之人,怎么跟我们分别半年就突然染病离世?只是当年我验尸的时候竟然查不出任何蹊跷。”
“何二狡猾奸诈,心狠手辣,阿潼待他是何其好,他怎么下得去手?”温澄很是痛心。
“或许金钱利益对他来说才是重要的,阿潼他从来就没有要跟他夺家产的意思,还多次说要带着错错隐居山林。”
“我这次见了何二,他那张虚伪的脸真是让我忍不住想给他一拳,现在整个人胖的让人认不出来了。”
“呵,满身铜臭罢了,他养的好儿子也是跟他一般模样,这一家子,着实没个好东西。”
“阿陵,你说,当初如果我执意拦着阿潼回云弥,他是不是就不会丧命?”
“别想了,你拦不住阿潼,也劝不动敏敏。”
温澄听罢眼神变得很是空洞,也是,好友的性格他怎么不了解呢?过去是改变不了的。
“阿睿这孩子这些年过得很是悲苦,你一定要将他治好。”
“强行要求转移绝情蛊,他现在恢复得还算可以的,功力失了一半,还可以练回来,他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忘记了一些儿女情长罢了。”
“儿女情长罢了?你可知,十四是他的命啊。”
“情这一字,着实害人。”不苟言笑的安陵摇了摇头,嘲笑道。
温澄看着窗外,徐珍儿正拿着一盘状似糕点的东西,人面还没见着,就听到了她那娇滴滴的声音:“陵哥,我做了糕点给你带来了。”
温澄饶有意味地看了看安陵,忍不住重复了他的话:“情这一字,着实害人。”
安陵这样一个不羁的人,终是被徐珍儿治得服服帖帖的,他偏爱稳定生活,却愿意陪着徐珍儿游山玩水,一切都是因为她开心罢了。
“你们聊什么呢?”徐珍儿推门而进,瞧着两个大男人品茶谈心,好不和谐。
“没说什么,就闲来无事说上几句话。”温澄摸了摸胡子,应道。
“我问陵哥,没问你!”徐珍儿这人也三四十岁了,还是会像个孩子般置气。
“喝茶。”安陵将手中的茶递了过去。
徐珍儿接过细细抿了抿,心情似乎很是不错。
“这云弥的茶还成啊,陵哥,等睿哥儿好了,我们回云弥些时日罢。”
“好。”安陵看着体贴的徐珍儿有些出神了,他也正想回去看看了。
给人两夫妇留下空间后,温澄来到了林睿的院子。
“师傅,您怎么来了。”林睿看上去并无大碍。
“你身子可还好?”温澄形式上问了句,其实情况如何,他怎么会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