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远处熊熊燃烧的山神庙,王俊生叹了口气,
于心不忍?
也许,
里面烧的是他的妻子,他的弟弟,要说心里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知道,他必须这样做。
对于他的选择,陈小洛无法评价。
在陈小洛的眼中,
人,远比所谓的狗屁秘密来的重要的多,哪怕那个人再坏,只要没到杀人偿命的地步,就不至于烧死。
陈小洛这才明白,
在古代,人命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值钱。
他望着远处冒起的浓烟,叹了口气,烟熏火燎的跑出来,能活着真不容易,
此时,
他与唐赛儿早已灰头土脸,
像两只花猫。
女人都怕丑,尽管唐赛儿还算不得女人,撑死也就一小萝莉,
可她还是怕丑,大声嚷着,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洗洗,呜呜呜,嘤嘤嘤。”
好似不给她洗一把脸就是欺负她一般。
这可是个姑奶奶,
王俊生也不敢得罪,强忍着两腮胡须的抖动,对下人点点头。
大半夜,
想找个人家去借一瓢水都难,
而且他们这一群人黑衣带刀,哪家良民敢借水给他们。
此时在的地方离上次陈小洛放王船的茱萸湾很近,王俊生决定绕道去茱萸湾,先把姑奶奶伺候好再说。
茱萸湾旁,
微风拂过水面,吹皱一湾秋水,
夜,
还是有些冷,
陈小洛心里冷的直哆嗦,
死士中有几个女人,她们扶着唐赛儿用手抄起湖水,轻轻的给唐赛儿擦拭。
爽,
看的陈小洛艳羡不已,
他也想洗一把,
刚刚在山神庙里,那根烧的通红的柱子就坍塌在他的身前,激起烟灰飞舞,弄的陈小洛蓬头垢面。
此时的他和唐赛儿一样,双腿乏力,没办法走路,
“我也想洗洗。”他张口说道。
……
没人搭理,
过了一会儿,陈小洛又问,
“我也想洗洗。”
声音比刚刚大了一些,
……
依旧没人搭理,
艹,
过分了啊,唐赛儿是人,老子就不是人是吧,
“大少爷,我也想洗洗!”
他几乎是吼的。
王俊生掏掏耳朵,晃晃脖子,摆摆手,去吧去吧,此时的他心情差极了,根本没有心思搭理陈小洛,
两边下人把陈小洛放在水边,
然后……
然后就……就走了?
陈小洛无语,
想把两个黑衣人叫回来问问,怎么着伺候唐赛儿伺候的跟姑奶奶一样,伺候我陈小洛怎么就像伺候孙子似的。
算了,自己洗洗吧,
他的手还是能抬一下的,趴在河堤边,用手轻轻抄起水,冰凉的水洗在脸上,舒服了许多,
他突然感觉有点渴,想喝一口水,水就在脸前,双手一捧,送到脸前,添了一口,
只是一口,
他就感觉体内一股热流涌上,浑身好似麻了一般不能动弹,
怎么回事?
咦,
身子怎么还往前滑?
脸竟然沾到河水了,一凉凉送给自己……
不对啊,
还在往前滑,不能再滑了亲。
整个头都塞进水里,
他张嘴想要呼救,却现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艹,
我只是想洗脸而已,我不想泡澡啊……
唐赛儿洗的舒爽,让下人找来干净的布擦干了脸,下人扶着她站了起来。
王俊生走了过来,
“走吧,姑奶奶。”
唐赛儿眼睛眨巴两下,弯成月牙,很是开心,
洗完脸,一身轻松,让下人扶着,走了两步,
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她猛然怔住,
王俊生也怔在原地,糟糕,忘记告诉陈小洛中了天香软骨散的毒不能喝水,
回头,
哪里还有陈小洛的影子……
……
扬州官道,
一辆马车在湖边停驻,估计是赶路的走累了。
此时夜已深,
赶马车的车夫是一个矮胖矮胖的小伙子,离远看好似窝瓜。
他叫李小六,
南京城醉仙楼的伙计,
傍晚还没打烊的时候,便被掌柜黄湘云叫出去租了辆马车,一路飞奔到扬州府。
黄湘云就是坐在不远处河堤边的那个妇人。
听掌柜的说,来扬州府是接醉仙楼的东家,在酒楼干了这么些年,还从不知道醉仙楼还有个东家。
等到李小六接到的时候,
他整个人是傻掉的。
他抬头望着河堤边坐在掌柜身旁的少女,想起第一眼看见东家时候目瞪口呆的囧样,羞臊不已。
东家叫冯莹莹。
冯莹莹坐在河堤边上,望着弯弯的月亮,
“黄姐,多亏你来接我,不然非被那个偏脑袋的皇长孙给缠死。”
偏脑袋的皇长孙说的自然是朱允炆。
因为他总是偏着头,朱元璋还给他起过“半边月”的绰号。
冯莹莹现在看见月亮,就能想起他。
烦死了都。
朱允炆自从认识了冯莹莹,每天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去敲冯莹莹的门。
说的那些肉麻的情话,
让冯莹莹连早饭都吃不下——她怕吃完就得吐。
本来还打算找朱允炆帮忙,
现在看来,还是免了吧,躲都来不及,冯莹莹哪里还敢招惹他。
黄湘云抿嘴嗤笑,
“东家魅力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