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有人闯入咖啡店,破坏店内的所有物品。”其中一个警方正在现场做笔录,面对羽晴问道:“店内有遗失什么重要的物品吗?”
“我还没细细的查看。”羽晴还停留在触目惊心的震惊中,只是茫然的盯着前方说:“柜台下方的抽屉备有预备金两万元。”
警察勤快做笔记的手停了下来问:“预备金?是做什么用途。”
羽晴不确定的抬起头看着带着黑色帽子的警察,帽檐下有一双冷静充满警觉的锐利眼神,她回过神回答:“采买店内的材料还有应付突如其来的费用。”
做笔录的警察转身对着后方的同仁说道:“去看看。”
羽晴配合的走到柜台前打开抽屉,抽屉内并没有多余的物品,只有一张被揉成一团的信封袋,她指着它说:“那笔钱是装在信封袋里头。”
一名带着白色手套的警察上前,手里带着毛刷在羽晴刚才拉开抽屉的地方细细采下指纹,又把那团纸装入一个密封袋中。
那名警察问:“除此之外,店内还有减少什么贵重物品或者是现金吗?”
羽晴环顾周围,短时间根本无法做任何思考,她只是摇头,无法承受这样的问话,仿佛要把她真实的自己给掏了出来。
李进站出来说道:“墙上原本挂了一幅画,那幅画也消失了。”
“哪里?”
“我带你去。”李进从容不迫的带那名警察走到门边,指着墙上的一个钉子说道:“就挂在这儿。”
过来收集证据的警察聚在一起,把店里遭受到破坏的照片细细的拍了一遍,彼此眼神交汇,由其中一个人开口:“后阳台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如果小偷是从后方进来是不太可能把那幅画带走,如果要保证画的完整性,最有可能的是从前面逃走。”
羽晴摇头:“这不可能?今天我过来的时候,铁门还好好的,我打开铁门才发现店内遭到破坏。”
警方对于羽晴激动的情绪无动于衷,理智问道:“最近有没有跟人结怨或者是有什么人过来找你的麻烦吗?”
羽晴摇头,那双眼睛顿时没了自信,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们只是做现场初步的收集,通常发生这样的事都是熟人所为,我们还是会到附近调阅摄像头看看是不是有可疑的人物?不过,如果你们想起来可疑的人,尽快跟我们联系。”
“好的。”
目送警察们离去,珍珠从后阳台走出来,带着惋惜的口吻:“有一半的花都被翻过,刚才整理了一下,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下去。”她眉头一皱:“这些人太坏了,到底是有什么居心?”
羽晴无精打采回答:“无非是想偷点咖啡店里的贵重物品。”
“即便他们要偷着贵重物品,也用不着把店里弄得乱七八糟。”
那些警察走了,店里剩下李进和珍珠,她挽起袖子,开始整理店内零散的物品。
当她打开铁门见到这一副情景,咖啡店内满目疮痍、玻璃和杯子被人杂碎散落在地面,跟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模一样,她愣在原地许久,宛如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羽静不在,她用仅存的力气打给珍珠,珍珠怕自己一个人处理不过来,打给了梁敬安,梁敬安还有其他的工作不能待太久,羽静在离开前把李进的电话留给珍珠,于是珍珠又另外联系李进。
羽静在离开前一天特地找来李进,带着婉转的口吻全部把事情交代一遍,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不语,羽静过了片刻说:“等我跟徐觅回家,店里剩下我姐了,如果咖啡店发生了什么事,我让珍珠找你,毕竟你是一个大男人,对咖啡店还是挺熟悉。”
李进只是低头,脸上面无表情,他不知道羽晴还有这一段过去,欧阳宇泽的出现肯定是勾起了她过往一段不想提起的回忆。
羽静还以为他不愿意,心急的说:“调查这件事我已经背叛我姐了,你肯定也是跑不掉,就当是还我人情。”
李进当时颔首点头,就当默认答应。
自从知道真相,他再也没有来过咖啡店,因为羽晴怀疑他是基于前一段感情的基础,并不是他个人的真正原因,如果再苦苦纠缠,肯定会造成她心里的负担,可羽晴的店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不能不来。
他并不是不想跟羽晴和好,只不过突然发现羽晴藏在最深的秘密,若是贸然的介入,肯定会让这团乱麻越缠越紧,他还未思考该如何做才能让她把这个心结打开。
李进心平气和的对他们说:“刚才警察已经拍照存证,我们一边整理一边想想,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珍珠点头,她慌忙的用眼神搜索店里混乱的情景,短时间恢复原样是不可能,只能从一个角落开始慢慢的收拾。
羽晴低着头,无神的看着地板,碎玻璃在阳光的反射下闪闪发亮,在她的心中,哪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如同这件事咖啡店破碎了一样,原本她还能假装若无其事拖着皮囊过日子,当她看到咖啡店此刻的模样跟她心中残破不堪的样子如出一撤,心中最后那一道防线从四面八方、排山倒海而来,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面貌来面对真实的自己,今后咖啡店若能恢复原样,该如何向客人解释此时此刻发生的前因后果,还是像她一样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过日子?
咖啡店的铁门拉下了一点,经过巷子口的路人纷纷好奇探头看了一眼,见到如此混乱的情景也不好上前询问事情的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