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户户坐落整齐的独栋别墅,出租车在其中一户停下。
柳飞打开大门,抬眼发现屋内灯火通明,仿佛在迎接喜庆的到来。
客厅布置成不同以往的模样,粉色的蕾丝铺成的餐巾,上头摆了一个山字形的粉红色蜡烛,白色的烛心静静下垂,似乎等待天明,在蜡烛的旁边有一堆的红酒和水果盘,估计是为了明天而准备,他看见红酒,过去开了一瓶。
何艳发觉柳云祥的脸色隐含些许怒气,先声夺人:“明天就要结婚的人了,还喝?”
“当然要喝。”柳飞把红酒倒入高脚杯,微微摇晃,琥铂色液体剧烈的在杯中晃动。
“妈妈,你看他。”王芬说话的声音带着浓厚的哭腔,她跟何艳一起坐在沙发上,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俨然是一家子,她说:“如果爸没打电话给徐觅,让她把你送过来,你是不是不打算结婚了?”
柳飞一口气喝了半杯酒:“是!从头到尾我根本就没想过要跟你结婚。”
何艳呵斥:“到现在你还说这样的话,你看看王芬为了你圆润了多少?现在外头已经有人传言她是未婚生子,你不跟她结婚,要她怎么活?”
柳飞到口中的话立即咽下,他担心惹火父亲是一个不智之举,只好把酒一口气灌入喉咙,带着玩笑说:“明天就要成为新娘子了,不是应该好好的待在家,怎么还在这?”
“如果我不过来,怎么知道你还在外头跟她混在一块儿?”
柳飞一一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父亲的脸始终朝向前方,可眼神紧紧盯着他,母亲则一脸担忧,更多的事担心王芬肚子里面的孩子,而王芬那张狰狞的脸,已经让他完全忘记当初自己是怎么喜欢上她?
他继续倒入红酒,想把自己内心的冲动使劲的往下压:“我这不是回来了?”
王芬注意到他手上的戒指:“妈,你看他,我们的戒指明明都在摆在家里等明天结婚用,柳飞手上还戴着结婚戒指。”
何艳警觉道:“柳飞,你这枚戒指哪来的?”
柳飞不看他们,含糊的喝了一口:“我跟徐觅的。”
何艳惊讶:“徐觅!我以为你已经跟她断了,难道她不知道你要结婚吗?”
柳飞总感觉肺部的空气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深沉的叹口气道:“不跟你们说了。”
在他打算转身,柳云祥起身开口:“我不反对你跟其他女生交往,可明天是婚礼,记得到场。”说完,他打算拾阶而上。
王芬便是想借着柳飞的父母亲都在把话说清楚,用力跺脚:“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私底下调查过,柳飞把杂志社的钱都交给了徐觅,等柳飞结婚,你打算把云祥公司交给他,万一徐觅尝到了甜头,咬死柳飞不放该怎么办?”她说:“难不成连云祥公司都不要了?”
柳飞使劲全力反驳:“你说话得有凭有据,不要随便含血喷人。”
王芬同样也不甘示弱:“我私底下找过徐觅,徐觅对你可有自信,要不是她把你咬得死死的,怎么可能在我面前如此嚣张?”
柳飞惊讶,徐觅从来没有告诉他这件事,也许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而故意隐瞒,如此一想,更觉得徐觅跟眼前这个人不同,他缓和语气往前走一步:“你找她做什么?”
王芬眼眶一湿,软弱中语气坚定:“没什么?只是要她不要死死纠缠着你,她也亲口承认了,跟你在一起就是要你的钱。”
“有这样的事。”何艳觉得事态严重,转头面向他:“柳飞,你在外头喜欢什么人妈妈不管,可你把钱给她,她尝到甜头,等你想跟她分手,她可以大把大把的收集以前证据来要挟你。”
柳飞红润的脸皱成一团:“妈,你不要听她乱说,徐觅不是这样子的人。”
王芬哭着脸:“我也觉得不是,所以才想亲自过去确认,没想到她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知道我怀孕还推我。”
何艳怕的轻轻的抚摸王芬的肚子,差点哭了问:“要不要紧?”
王芬不想在这个关节点有任何变数,她用力挤出一滴眼泪:“不要紧!幸好孩子命大,要不然,我肯定跟她拼命。”
何艳倏地转身吐着大气说道:“你还敢说不是,柳飞跟你说,我们家只认王芬,其他人都不认,何况她还怀着你的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你能不能分出轻重?”
柳飞的视线落在王芬腹部的那一刻变得柔和,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王芬怀孕了,还会任由她在家里胡来吗?他不发一语,一口气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不说了,我想出去透透气。”
夜色朦胧,灰色的云层遮去光晕,只留下惨淡的路灯照在黑色的泊油路上,晕出更多深色的一汪水。
柳飞迎着晚风,摇摇摆摆的走在大马路边上,脸上越发觉得冰凉,从脖子到身子骨,从脚底板到心窝,从来没有过的彻骨寒心。
他发了癫的大笑,任由自己狂妄在夜空中回响,让一阵风带得无影无踪。
远方的树林一阵骚动,仿佛在像他低语,按照王芬的个性,在婚前大喇喇的找徐觅的麻烦,在婚后说不准会逼死他们,让他们的情感陷入考验,尤其是徐觅,若是断了家里的资金来源,他不确定还能不能跟她一往如既?
他想,反正王芬要的是云祥公司,她大可继续留在那儿,孩子生下来继承柳家的一切,私底下一直跟徐觅相守在一起,可是他不能坐以待毙,这段婚姻从头到尾都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