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羽晴看了一眼墙上挂的古老时钟,九点三十二分,火眼金睛的直视玻璃,努努下巴问:“是不是偷懒了,门边怎么有一块不干净?”
施羽静刚捡起地上的拖把,被她一说露出苦恼的模样,替自己辩解:“姐,我从一进门可是努力的做打扫卫生,一刻没静下来?”
她二话不说拿起拖把走到后方阳台,把拖把洗干净,重新拿出刚曝晒过的抹布,把羽晴说的地方抹过一次,一边小心的叙述:“上一次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客人,因为玻璃太干净导致撞到了头,幸亏没有跟我们要赔偿。”
施羽晴还记得,那时把她们俩都吓破胆,若是要赔偿,她可没有多余的钱,她冷静的回答:“那是他自己不小心。”
“我们是不是应该在门边挂上什么?不然再有客人撞到,有一百个店都不够我们赔。”
施羽晴听闻从提袋找到一块木头板子,举在半空中,说:“给你,替我挂在门边。”
施羽静好奇的走进一看,原来是营业中的挂牌,用吸盘挂在大约与他身高平齐的距离,凡是进来前的客人,只要有这个牌子,一眼能瞧见是否营业,她也不用担心自己提前来店内打扫,会有其他人忽然闯入造成尴尬,笑着接过牌子说:“这个好,以后铁门也不用只拉一半,或者店里面可以直接开灯了。”
“等营业再开灯,不然浪费了电。”施羽晴转身打开咖啡机,一阵浓醇的气味从银色金属中冒出,整个人都心情舒畅起来,她说:“还不知道这个月电用了多少?”
“该花的总是要花,难不成这样省电会有客人上门?”
施羽静把挂牌用吸盘固定好,带有准备中字眼的牌子对着外头,满意的用金属锁链调整牌子的位置,施羽晴盯着她妹妹天真的身影,忙碌的手一刻未停,把工作台内的机台和器具小心的清洁过一遍。
她何尝不想大手笔的花费开销,现在是创业初期,跟电视上演得开幕时有许多客人涌入是不同的,当初的地点选在这里并非上上之选,刚好有一个机缘,姑姑原本是在此地经营一间书店,由于现在的人不喜欢看实体书,加上姑姑年纪大了,因此萌生退休之意,听说有人想跟她租下店面做生意,想问问母亲的意见,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母亲,正巧,施羽晴听见了,觉得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央求母亲能不能帮忙劝说,姑姑一听,立即回绝外来人的提议,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有自己人想开店是好的,便爽快的答应。
刚开始,母亲处处干涉,原本以为女儿会跟大部分的人一样开一间服饰店,在外头批货,在店内享受,施羽晴有自己的想法,坚持要开一间咖啡店,差一点惹得母女反目,母亲觉得只有她一个年轻人,背后又没有靠山,也没有经验,一定会处处碰壁,不过开店这个想法,很早以前在脑海中想过千百回,即便没有经验,在开店初期,装潢、买家具、还有机器设备处处都是自己亲自挑选,从来没有假手于她人。
一直到妹妹施羽静见过咖啡店,不断的称羡,还自愿当店员帮忙才平息母女两人之间的战争,母亲一听有人愿意替她操心,最近鲜少过来转转,听说姑姑搬到国外定居后,打算过去住几天,当是给她发挥最大的空间。
名义上是帮忙,实际上店里的大小事还是必须她亲自操刀,施羽静不过是一个挡箭牌而已。
关于开店,她已经占尽最大的优势。
姑姑和父亲的感情不错,跟母亲更甚其他兄弟姐妹,因此不肯收店租,就是希望能给予她资金上的帮助,施羽晴自从毕业后,在一间小公司做助理,没有工作企图心的她一蹲就是三年,从来没有吃过金钱的苦,户头里虽然有存款,但不足以支付装潢的钱,开店后,她私底下向银行贷款,不愿意让家人知道,若是母亲得知这个消息,肯定会气得跑到她面前跳脚。
若是在一间公司继续担任助理,省吃俭用,再过几年肯定能付清,如今是开店,若是没有客人上门,就别期望有收入上门。
这是非常现实的社会。
施羽静拍拍手回过头来,走到工作台前方,坐在高脚椅上头,羽晴立即低下头避开与她对视。
“姐,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羽静双手撑在下巴盯着姐姐快速的手势,一杯浓醇的咖啡从杯中出来。
这是一杯黑咖啡,也是羽晴最享受的时光。
“来一杯吗?”她问。
“我要卡布奇诺。”羽静撇撇嘴,鼻子里满满的全是咖啡香气。
羽晴冷淡的说:“只有拿铁。”
羽静无可奈何的回答:“好吧。”
羽晴替她冲泡了一杯,从冰箱取出鲜牛奶,用一比五的比例调配出来,端到她面前。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上一次开幕的时候,不是请来公司的同事吗?怎么那一次再也没见过了。”施羽静明明知道自己说话不好听,还是必须说实话,在亲姐妹面前何必客套?
施羽晴就杯缘啜了一小口咖啡,清晰的口感立即划入喉咙直达胃底,整个人简直苏醒一般,听到妹妹一说,目光涣散的陷入思考。
三周前,刚好是施羽晴辞工的隔天,先前她为了急辞工与主管闹了好几次,后来干脆在装潢还有准备事项直接请假,最后主管终于批准了,她还特地请热闹的同事过来,开幕当天全部免费,失了不少血。
还记得那天姑姑和母亲各自买来一个花篮,同事间凑钱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