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争执事件后,严华主动来树方面包店找过冯渊一次,冯渊不愿意低头,气氛僵持不下,两人没说上几句话,严华便离开。
最直接受到影响的莫过于徐龙,他整天跟冯渊在一起,平时两人一工作起来话少,如今冯渊的气还未消停,每天走进树方面包店仿佛如临大敌、遇到深海仇家似的,可是他无处发泄,只能在工作中把压抑的情绪慢慢释放。
自从冯渊魂不守舍,工作进度严重落后之外,还时常弄错外场送进来的需求单数量,徐龙总是多出一条心纠错,仿佛内场是新来的一个员工,他必须时时刻刻监督,做错又比做慢来得烦人,因此需要更多时间去思考,累得他筋疲力尽。
树方面包店的顶梁柱摇摇欲坠,间接影响到旁人,连徐龙和罗贵的心情不自觉受到影响。
严华很少来店里,基本上是透过电话来了解店内的情形,她还有其他重要的事做,替她跑几次银行,把金钱周转出来,罗贵提醒过严华,可是她是老板娘,怎么可能直接向她点明白?
严华知道冯渊还在气头上,工作对于她本来就是在第一位,也就把冯渊的事放一边,,这一放,两人对于过往的一切随着时间似乎越来越淡,仿佛一朵群聚的乌云笼罩,下了一场雷雨,渐渐没了痕迹。
罗贵、徐龙和冯渊三人是一起打拼过来的同事,在徐龙好几次向他抱怨,罗贵趁着店里的空闲,只能私底下把冯渊找来休息室谈谈。
罗贵仔细打量冯渊,冯渊下巴留着扎人的胡子,带上师傅帽的头发下杂乱的如同稻草,那套白色制服,平时只要是出了场外,他都会记得脱下,而如今这样的礼节已经抛在脑后,白色制服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松,自从两个人起了争执,估计他也不好受,如此一想,罗贵不好意思主动开口说教,深怕他会往心里去。
他连手都忘了洗,在空中拍了拍,扬起白色的粉尘,罗贵忍不住皱起鼻子,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冯渊一副无所谓:“昨天我少做一组香草蛋糕,前天我不小心把巧克力菠萝面包烤糊了,罚我吧!”
罗贵抿嘴,对于眼前这个人,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他恢复跟以前一样,无可奈何的说:“我什么时候罚过你的钱?我来找你不是因为这个。”
“徐龙不是受不了我吗?”他语气中充满不耐:“他不是跟你说这些吗?”
“他是受不了你,不过你也不是因为技术不纯熟才做错。”
冯渊不发一语的正眼看他。
罗贵发挥对付客人那一套:“小两口谁没有心理过不去的坎,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而且过了这么多天,应该也要和好了吧!你们总不能一直不说话,主动跟她说几句怎么?这个变扭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为什么要主动低头,她为什么不认错?”
“她是老板娘,怎么可能认错?”罗贵解释:“何况,她在工作强势惯了,即便她觉得自己是错的,不也找过你吗?你给让她面子吗?”
冯渊说到这个就来气,他愤愤的说:“我给她面子?让她有第二次踩我的底线吗?”他不小心用力的拍了桌子:“那人知道她有钱,她也愿意给,这样的日子我是过不下去。”
罗贵眉头皱得更紧:“你说你何必,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跟老板娘闹翻。”
冯渊满脸怒气,握拳的双手差点把桌子给震翻:“他无关紧要吗?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人她会如此大动干戈把树方面包店内的资金捧到他面前?”
罗贵艰难的说:“我也是不愿意,可是我一个外人能说什么。”罗贵解释到一半似乎明白了冯渊在意的事,他话锋一转:“替他还了这次,树方面包店短时间是没有多的钱可以运用,相信他也是知道的。”
休息室内一片沉默,室外人声杂沓,店里的客人增多,罗贵不能再待了,他忙道:“我给你出个主意,下周不是严华的生日吗?带她出去一天,换换好心情。”罗贵掌心打个响拍:“这不就好了。”
冯渊倏地想起一件事,他问:“那天你用车吗?”
“不用。”罗贵不解:“你问这个做什么,老板娘的大车有我的车舒服吗?”
冯渊端起一杯水:“借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借不借?”冯渊在杯缘上打量他,见他犹豫不决打算要走。
罗贵拉住他:“借,我借,不过你说说要做什么?”
冯渊坐回椅子上,把脚翘起:“羽晴那天和天湖农庄的老板约好,她打算跟你借车。”
罗贵意会过来:“原来如此。”
“那天我也要请假。”
罗贵以为冯渊想约严华出去,两人重修旧好,那双粗浓的眉毛往两边扬起:“你想通了?”
“没有,我跟羽晴一起去。”
罗贵急得差点站起来,双脚不停来回点地:“不是,内场只剩下两个人,如果你请假了徐龙怎么办?”
冯渊把翘起的脚平放,他拍了拍大腿:“反正有人不管我们死活,差我一个也无所谓,大不了叫她把我开了。”
“你这么做我很为难,而且,难过的是徐龙,而且那天少了你,店里肯定会忙得一团乱。”罗贵的脸色难看,他明明知道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站在朋友的立场,还是忍不住上前插一脚:“原本我是不打算管你们的事,可是你已经影响到正常工作,能让我不管你吗?”
冯渊脸上的线条明显收敛,一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