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祺未过门的妻子,周倩挺着肚子来到树方面包店,她直接找到罗贵,当面说出要求:“替我找你们家老板娘严华。”
罗贵不是省油的灯,他知道严华私底下并没有交往的朋友,在工作上来往的人通常和他认识的一样,这个怀孕的女人一出现,立即在空气中嗅到不一样的气味,怀疑她的来历同时更令人琢磨她的动机。
严华在老店忙了一个早上,接到电话匆匆赶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周倩挺着肚子不耐站,罗贵请她去员工休息室坐着等,看她眉目间急切的神色,没有见到严华是不可能离开。
严华进来店内,罗贵简单说明,并未把心里的猜测告诉她,严华眉头紧促,脸色的线条明显,似乎约略猜测出对方是谁?
推开休息室的门,尽管心里有底,见到对方时还是感觉到一阵惊讶,她问:“你来做什么?”
周倩等到她把门轻轻合上,终于忍耐不住压抑许久的情绪,斗大的泪水从眼角滚滚而下,她哭说:“赖祺他,他不见了。”
严华轻轻一笑:“不见,不见赶紧去找,来我这做什么?难不成是我把他藏起来?”
周倩用手背拂去眼角的泪水,一边用手抚摸激动凸起的肚子:“我知道他去哪儿!”
严华脑海中闪过一丝电光火石,想起前几天赖祺找上她的原因。
周倩从轻薄的皮包取出一张被打开过的信封,推向她的方向:“他们寄这些照片给我。”
严华带着质疑的目光打量她,不像是假的,伸手轻轻的触碰在粗劣的纸上,打开信纸,没想到是几张照片,照片上的赖祺在一间狭小的仓库,双手反绑,嘴巴用粗糙的布塞住,他激动的望着镜头,脚踝也被人用麻绳捆绑,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另外一张照片,赖祺的一个眼窝凹陷红肿,仿佛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特效,可是皮肤表层下泛起的血丝说明是真的,他的嘴角流出干涸的血渍,眼睑种得无法让他看清镜头,始终低垂着眼。
严华嘴角一绷:“这些是哪来的?”
“赖祺为了要给我过好日子,把钱拿去地下赌场玩了一把,一开始顺利的赢了五万,没想到后来越输越多,坑越来越大,简直填不满。”她哭说:“我让他别再赌,可是他怎么会听,还说要把你给他的三十万赚回来再说,可是他没有本钱,还拿房子抵押,现在我连房子都没地方住,你叫我跟孩子怎么办?”
严华低头看她双手按着肚子,仿佛是因为肚子里强烈的胎动才引起她剧烈的颤抖,她已经给赖祺生了一个孩子,加上肚子里的,接下来他们的日子该怎么过?如此一想,严华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复杂酸苦的滋味在胃里翻绞。
她镇定:“你跟他父母说了吗?”
“说了。”周倩抽抽噎噎:“他父母现在躲着不见人,而且我还没过他们家的门,他们也不认我。”
严华心一横,问:“你找我做什么?”
“他们让赖祺最后一次打电话给我,赖祺告诉我,让我来找你,他说你有办法。”
严华猛的站起来:“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
“你们是没有关系,可是你能救他。”周倩把眼泪一抹,话语中不容严华拒绝:“我都上前来求你了,你就看在曾经是夫妻的情面上,救救他吧!”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设局陷害我呢?”严华毫不留情面的说:“先前他一直跟我伸手要钱我都能忍,现在你们用这样的方式来跟我要钱,手段是不是过于低劣了些,他是一个正常人,可以出去赚大把的钱,不用轮到你求我。”
周倩呜咽,连话都说不清楚:“你知道,他除了爱赌,什么都好,我相信当初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对你不比我差,就连跟你离婚之后的日子,他还一直把你的好挂在嘴边,要不是为了孩子,哪个女人能忍受其他的男人说其他女人好?”她又哭了:“我肚子里一把辛酸能说给谁听?”
严华的记忆飞快回到他们年轻相识的时光,那时的赖祺浑身充满一股活力,自信的眼神仿佛未来就掌握在他手中,只要在他的呵护下,不用担心外来的风风雨雨。
严华恍惚的思考,这些回忆对她已经不重要,可是画面快速的在脑中一闪而过,牵动她敏锐的神经,她定定神:“你回去吧!把这些照片给他的父母,他们会想法子。”
周倩撕扯沙哑的嗓门:“严华,难道你就不管了吗?”
严华理智的分析:“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赔上我一间店都不一定够数。”她受到周倩的感染,鼻头一酸,试着平静的回答:“况且,当初是他对不起我,不是我对不起他。”
周倩竭尽全力压抑住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只要他没事,我不结婚也没关系,一辈子为你们做低伏小。”
赖祺给她带来的伤害远远超过这些,严华并不受影响,只是冷冷的看她,走到门边,不想让周倩看出她软弱的部分:“我帮不了你,你走吧!另外再去想其他的办法。”
周倩走到她身旁,抓住她的手跪下:“算我求你好吗?”
严华刚打开的门锁松开,被周倩用力拉扯,她深怕外场的人撞见,恼怒的压低声音:“你做什么?”
外场的罗贵早已经听见休息室内的争执,机灵上前搀扶周倩:“姑奶奶,你还大着肚子,千万别折我们老板娘的寿。”
“只有你能力能救他了,我拜托你。”周倩凄厉的哭喊声引起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