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咱们这春华楼,里里外外可都是雇了人看着的。”
“雇人看着,是因为你们逼良为娼的勾当做多了,怕人跑了么?”沈卿讽刺道。
二人面色一滞,张张嘴均是不说话,看来沈卿一时语快竟是事实。
正沉默着,隔壁忽然传来砸东西的声音,还挺激烈,不多时便传来女子大声叱骂:“你们这群不要面皮的,敢动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当今东阳郡王的女儿,你们到处这样搜罗良家女子抓来,逼良为娼,我总有一日烧了你们!”
沈卿眉心微跳,张晓芳?她怎么也被抓来了?
“隔壁是谁?”沈卿问道。
那二人相视一笑,自称叫香儿的女子道:“是我们桃姐‘捡’来的,如今战乱,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外行走多不安全,我们桃姐心善,这才将她带回来了。”
沈卿明白她们是什么意思了,看了看自己满身的伤,想来便是这桃姐急着做生意,也没有让自己上的道理,又问道:“小宝在哪里?”
“小宝?你带来的儿子?”香儿笑了两声:“放心,只要你好好干活,桃姐会让你见到你儿子的,否则……”
沈卿瞧见她们虽然句句讽刺,但还愿意说些话,便有多问了几句,好似好似是在为往后在这里长期住下去做准备,但却是在探查这里的情况而已。
等她问完,隔壁的打砸声才终于停止了,只听那桃姐一声怒喝:“给我犟?我再饿你三天,等你没力气了,立马出去给我接客,不然我就划花你这张小脸!”
而后,便没了声音。
沈卿心里默默算着,三天……
迟些时候,有大夫过来看病,但瞧见沈卿的脸时,怔了怔,红了脸,而后便是全程垂着眉眼开了药,便快速离开了。
香儿嫌无聊,带着另一个去嗑瓜子休息了,见到那大夫走了,才拿了药去煎,但沈卿却道:“你们都乏了,下去歇着吧。”
二人眉梢微挑,看着她:“珍娘,你不会是想打发了我们,好逃走吧?我可告诉你,这儿乃是后院,出口就之前接客那栋楼的入口,你要是想走,可比登天还难。”
沈卿莞尔,柔声道:“我能留一条命已经是上天恩赐,况且我儿子还在这里,我又能往哪里去?”
那二人对视一眼,看了看她受伤的腿,撇撇嘴,都是愉快的离开了。
沈卿听着她们的脚步声远了,才小心的起了身,绕道床后面那堵墙边。这里的墙只是拿木头做的,不厚实,但为了隔音,倒是一边放了一个大柜子。
沈卿挪不动柜子,只得打开柜子门,靠近最里面敲了敲。
半晌,那边没有任何回应,沈卿又连续敲了一阵,那边才终于有了声音。
“谁?”张晓芳警惕的问道,生怕是那桃姐又设下的陷阱。
“芳郡主。”沈卿开口,张晓芳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我们先想法子逃出去再说。”沈卿道。
可张晓芳显得很沮丧:“我都想过无数法子了,我还会点功夫呢,但根本逃不出去,这里的人好似多少都会些功夫,听那桃姐的话,这儿来的客人都不是寻常人,都是当地的一些官吏,咱们就是出了这楼,也出不去这城。”
“这里是哪里?”沈卿又问道。
“听说是一个叫景阳的地方,属于南诏跟大魏的交界处,但是还挨着蒙古,听闻还有不少蒙古人喜欢来这里。”张晓芳更加沮丧了,她本是要去找姬睿的,哪知倒了血霉,被桃姐这老女人给抓来了。
沈卿心中有数,正要继续说,外面忽想起房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她不敢多说:“半夜等我。”说罢,立马从柜子里出来了。
香儿进来,瞧见床上没了人,心中大惊:“来人……”
“怎么了?”沈卿从床后面绕出来。
香儿打量了她一眼,见她一瘸一拐的慢慢往前挪,满是怀疑:“你在做什么?”
“我们老家有种法子,这种腿上受伤,就要都动动走走,不能老躺着,不然好的慢。”沈卿淡定道。
“是吗?”香儿依旧不信,将手里的汤药扔在桌上,也跟着绕道床后看了看,可什么都没有,打开柜子,也没有什么异常。
香儿回过头看着她瘦弱的身子,冷笑道:“你就这么想出去接生意了?别是打着什么鬼主意吧,我可告诉你,你若是跑了,桃姐会活活打死我的,所以你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耍什么心眼。”
“若是不替桃姐挣钱,我怎么才能见到我的儿子呢?”沈卿理由充分。
香儿皱皱眉头,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看着已经被封死的窗户,没再多说:“行了,你去把汤药喝了吧,迟些会给你送饭来。”
沈卿轻声道了谢,便坐在桌前去乖乖喝了药,而后便去歇下了。
合着眼睛没多久,便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她勉强还算听得清楚。
“是蒙古的耶律将军?”
“是,点名要新的,现在出挑的就这个自称郡主的疯女人还有新抓回来的珍娘,这可怎么办?”
那人似乎顿了顿,又道:“不怕,反正这疯女人饿她三天,还不是什么都凭吩咐?至于珍娘,她儿子在我们手里捏着,等她伤好了,一样听凭我们摆布。你去找几个好大夫,早点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