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纬凡醒来的时候,季杰正在面带微笑的睡觉,她帮他盖好被子,起身去洗漱。从卫生间出来时,季杰已经不见了。

吃饭的时候,季杰在等她,桌子傍边放着一摞子打印整齐的文书。

“熬了个通宵,吃点东西就去睡觉了。任何事情,你不许独自行动,叫着我。”季杰狼吞虎咽的吃了个煎蛋,然后就急不可待地睡觉去了。半路转身带走了桌子上的文书。

和季杰想的一样,上午十点电话铃声响,小凡跌跌撞撞的抓起电话,却是季长宇的秘书要她去见季长宇。

见季长宇,想到这个老人,小凡并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名分去面对,儿媳妇么?这应该是最恰当的,但是季冬阳不在,这个儿媳的名头怎样都是有些苍白无力。

“别想那么多了,快去收拾一下,我等你。”季杰换上了纯黑色的全套行头:复古的修身长款西装,只有外国人才穿得起来的长角领衬衫,缎面领带,而且用发蜡将他柔软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拢,微微的青色下巴,这样的造型让他稳重地让人害怕。

“你要干嘛?”小凡看着这个有点陌生的严肃男人,不禁问。

“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家。我会保护你,不许有人在dad不在的时候欺负你,谁都不许!”季杰握着她的手,坚定地说。

小凡想了想,笑了。季冬阳不在,这哪里还叫家。

“冬阳和展颜失踪了。”季长宇按着他的拐杖,沉默了很久才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让他承认他再次失去他的儿子,显然也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季杰说话的调子并不像是一个孙子对自己的爷爷,更像是商人或者是律师。

“春风听说冬阳回来了,就绑架了展颜,要冬阳放弃所有不动产和期权的继承权。”季长宇痛心疾首地说,“然后呢?”

“冬阳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找到了绑匪绑架展颜的地方,然后今天警察刚刚通知我们,找到了案发地点,是一个废弃的油库,全是血和尸体,没有冬阳和展颜的。”

李纬凡听着这些噩耗,(一百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作者忍不了,插句嘴)死死地拽着沙发垫子的流苏,即使是季杰昨天多番暗示,她也没有想过是这个结果。

“你找我们做什么呢?我父亲并没有回家。”季杰面无表情,直视着季长宇问。

“我需要帮他打理天马和季氏企业。季氏已经很脆弱了。如此折腾下去不仅仅是上海,台湾和美国的季氏也会受牵连。”

“继承人是谁?”季杰不假思索地接过话头。

“唯一还有季氏血脉的人,就是其威了。”季长宇叹了口气,“他妈妈会同意让他入主季氏的。”

“不可能。”季杰立即打断了他,“爷爷,如果你允许,我希望叫你一声爷爷。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地知道我父亲对上海季氏的安排,在成年人中,他唯一中意的继承人是展颜,既然展颜和他一起失踪,那么我会代管季氏直到我父亲回来,或者是另一个继承人成年。”季杰说这话的时候快速地看了一眼李纬凡。

“如果我没猜错,两个他中意的继承人一个姓展一个姓方。”季长宇一针见血地说。

“我姓季。”季杰冷笑着说。

“你没资格站在这里和我谈条件,你的姓都是临时的。”

“当我不姓季的时候,会有一个姓季的站出来。”季杰坚定地说。

李纬凡发现,季杰的坚定就像是冬天的松树,沉默,□□,甚至还有一些和他并不相符的笨拙。他们在讨论的,是方正对季冬阳财产的继承权,方正不需要季冬阳的财产,她也从未想过,她和冬阳的爱情,会牵扯到这个问题。但是季杰的坚守让她无法表示异议。

“季老先生,无论你是不是接纳我这个没有血缘的临时孙子,有几件事情我要和你说清,首先我是季冬阳的私人律师,我手里由他所有资产证明文件,信托文件,以及遗嘱,在季冬阳先生不在的情况下,你想动他的财产,非要经过我同意不可;其次,我很清楚昨天发生的事情就是你家的内斗,目标无非是你的遗产,我对你的遗产没有兴趣,你给赵其威或者给哪个路人甲随你心意。但是你不许以继承的方式承认他的血统,如果你执意这么做,我会给整个季氏洗血,给我五年时间,我会让上海季氏收购整个季氏,让赵其威毁掉你所有心血之后被扫地出门。请你相信我有这个实力。”

“李小姐,你就任由这个外国人在这里胡说八道么?”季长宇被气得五内俱焚,将矛头转向李纬凡。

“在过去一年里,冬阳将身家性命拜托给这个外国人。我相信他。”李纬凡轻声说,“我儿子不会稀罕任何人的遗产,但是冬阳仅仅是失踪了一天,您这么快就开始操心其威的财产,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季杰在心里暗暗喝了个彩,“季先生,我今天下午还有天马的融资会,先告辞了。”季杰匆忙地打了个招呼,拽着李纬凡离开了季长宇的别墅。

“周大山,从现在开始,我要你全权代理我的工作,今晚到别墅来我给你下工作计划。让江永生也来,我们商量后来的事情。让展颜妈妈住到静安的别墅来,大家住在一起也好留个消息。”季杰出了屋子就换了个人一样的发号施令。

“我自己回家就好,我知道你有很多地方想去。”李纬凡善解人意地说。

“做好饭,等我回家,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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