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陵容还没有进宫的时候,因着沐婉馨的记忆,她知道这个世界很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沐婉馨的国家还有国家的历史中没有‘周朝’这个国度,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外面的世界的向往。因此,她撺掇安陵宥组建了两支商队。一支是走商,南货北运,一支则是海商,出海寻宝。
好吧,她并不确定海外是不是真的有那些红眼睛绿眉毛的夷人,也不确定海外是不是真的如沐婉馨的记忆中一样尽是宝库,但是走一趟应该也没什么事儿的,大不了弄些海货回来也不错。
时下的海上交通并不便利,但是富贵险中求,跟着出海的小子却是不少,只是路途遥远且艰险,时隔四年多,总算是回来了。
“出海的商船回来了,带回来的好物件不少,改明儿我让人给你送一些进来。”别的不说,只等人高的镜子就有十几面,虽然不是纤华毕现,但是比起普通的铜镜确实好太多了。更不用说那些紫檀木黄梨木那些名贵的木头和各色的珠宝了。安陵宥至今脑子都是晕晕的,实在是出海的利润太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安陵容瞬间了然的呵呵一笑,既然哥哥都说是‘好物件’那就真是‘好’物件。“好的东西自然是要呈给皇上的,妹妹这儿只要普通的就好。”
知道安陵宥晋选皇商的理由之后,安陵容便不再多加询问了,左右哥哥的心里有成算就是了,于是开口和安陵宥絮絮一些家常,父母亲身体如何,弟弟们是否读书上进,妹妹们有没有许下人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时辰,听见外面有太监传话说是时间到了,安陵容还有一瞬的恍神,“这就要走了。”
安陵宥虽然也不舍,但是也知道不能坏了规矩,一边安慰的说道,“哥哥会好好办差,争取能再入宫看你。”一边在心里能用什么使皇上开怀来求这个恩典。临行前给安陵容施了一礼,“我和父母都是一样的想法,不求你圣宠优渥,艳冠后宫,只愿你能够保全自身,平安喜乐。只要你好,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我自省的。”
岁寒大雪,禽鸟俱绝,虽不比春日热闹,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自从见过哥哥以后,安陵容除却请安和看望太后外,轻易不出宫门。她和莞贵嫔不同,莞贵嫔是因为失子,皇上怜惜才下旨命家人进宫的。可是她不一样。虽然事出有因,但是她到底入宫时日尚浅,且位不及妃位,难免惹人注目。
庆幸的是莞贵嫔已然复宠,有她专美于前,倒是挡掉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可是去皇后宫中请安时也还是听到了些许的酸言酸语。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倒是莞贵嫔,既然重得圣宠,那么有人欢喜就有有人愁恼,自然,也有人会倒霉的。
果然,初二刚过,秦芳仪一夜醒来以后就疯了,嘴里一直嚷嚷着‘我不要做人彘’之类的,闹的沸沸扬扬,玄凌知道以后虽然命太医前去医治,但是同时还下令封了秦芳仪的宫殿,命秦芳仪‘闭宫养病’,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出现在人前。太医看到这个样子,也并不上心医治,只每日点个卯便罢了。
秦芳仪的事情刚过,从二品的陆昭仪就自请降位为从四品顺仪,皇后虽然有些疑惑,但是陆昭仪却再三坚持,也只能由着她去,至于玄凌,玄凌早就不记得陆昭仪是谁了,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
安陵容听罢以后摇摇头便丢开不管,这和她并没有关系不是吗。倒是莞贵嫔愈发威仪了,用那些个狠戾的手段逼的曾经羞辱过她的人下场凄凉,也使得一些位分低的妃嫔对她愈发
敬畏了,后宫也难得的平静了不少。
相比于后宫诡秘的平静,前朝倒是发生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事情的起因是汝南王玄济在早朝的时候不仅迟到且戎装上朝。这是非常不合仪制的。朝殿不是沙场,汝南王也不是大战得胜归来,以亲王之尊而着戎装的,且又姗姗来迟。这不,言官御史张汝霖当场就出言弹劾,奏汝南王大不敬之罪。
本来嘛,文官和武将自来就是不合的。文官嫌武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且没有道理可讲,而武官呢则是觉得文臣一肚子坏水且有胆小怕事。两方之间势如水火,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
偏偏时下重文轻武,而‘御史’一职又有监督国家礼仪制度之则,上谏君王之失,下责群臣之过,是以,一向颇受尊崇。
但是汝南王身为武将之首,且生性狂狷,又怎么会将那些论孔孟之道的文臣儒生放在眼里?虽然在朝堂上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在下朝回府的路上不仅将张汝霖给拦住了,而且当场就把人打昏过去了。
此事一出,立刻就捅了马蜂窝,文人仕子纷纷上书要求严惩汝南王,以正朝廷法纪,但是汝南王却不认错,甚至称病不上早朝。玄凌为此头疼的要命,待在御书房整整一日都没有出来。
这一日,安陵容从太后那里回来,路过倚梅园突然来了兴致,想着摘几只梅花回去插瓶玩,冰雪琉璃的倚梅园并不荒芜,除了那一树树的红梅腊梅白梅点缀其间,更有巧手的宫人用鲜艳的绸绢制成花朵树叶的样子黏在干枯的树干上,一如春日未曾离开。
出了倚梅园回明瑟居的时候路过上林苑,就看见汝南王的王妃贺妃神思不属的从棠梨宫的方向走来。虽然安陵容和贺妃并不熟络,但是既然看见了,也万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雪天路滑,安陵容也没有乘坐轿辇,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