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安陵容低眉顺眼的立在太后的身侧,而太后的对面则坐着一身明黄色正装的皇后。
不用想也知道,皇后深夜来太宫里不就是为了白日里的事情吗。毕竟是在皇后宫里发生的。
说来也是惊险,杜良媛差一点儿就失了这个孩子,虽然杜良媛多次利用孩子拦截玄凌,可稚子何辜?杜良媛这样做虽然可恶,可说到底还是她自己不得玄凌的宠爱罢了。
白天的事事出突然,虽然是在皇后宫中,可是玄凌下令处死了那只叫做松子的猫,就在皇后的宫里行的刑,还罚了悫妃半年的份例。
皇后的脸色虽然不好,可是也不能说着什么,华妃的脸色也是惨白的紧,为了华妃的珍珠链子突然被勾断,玄凌
更是下旨将那些匠人全部杖杀,也算为这件事做了交代。
安陵容静静的立在太后身侧良久才听见太后开口,“今日的事……”
“母后……”皇后开口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却在太后的瞪视之下讪讪的闭上了嘴。
“全都推到一个畜生身上?”太后看着皇后,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道,“哀家是有眼疾,你们都当哀家是瞎的。”
“母后……”
“索性哀家的心里是明白的。”太后又看向皇后,道,“杜良媛的事,哀家可以不计较,可是菀婕妤的胎不能再出差错。所以哀家想着让你来看护菀婕妤的胎,你明白吗?”
安陵容惊疑的抬起头,果然看见太后正盯着她看,不容她多想,立时便跪在了地上,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
皇后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道,“母后真是会说笑,太医院人才济济,菀婕妤的胎有何需臣妾来看护?”说着就自嘲的笑了笑,“本宫连自己的皇儿都护不住,又有什么能耐来护菀婕妤的胎。”
“你能,姑姑相信你能做到。”太后定定的看着皇后。
皇后面无表情的看向太后,半晌才妥协道,“既然是姑姑的要求,那宜修自当尽力而为。”似是想起什么一样,又开口道,“还有一件事需要母后定夺。”
“什么事?”
“日前,华妃说想要让慕容家奉养的大夫进宫为她诊脉。”
太后诧异的挑眉,问道,“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这件事来?”
皇后摇了摇头,道,“据说,这是慕容老将军的意思。”顿了顿又道,“按理来说,只是一个大夫而已,召进宫也没什么,只是,这样一来,宫里头的太医又情何以堪?”
“事情自然不能这样做。”太后的的神色凝了一瞬,“可是依着华妃的性子,若是不允,又要不依不饶了。”说罢闭上眼,柔声道,“也罢了,就按着华妃的意思办吧。待那人给华妃请完脉以后,也让他给哀家身边的竹息瞧瞧,都上了年纪的人了,身子难免不舒坦。”
皇后了然的垂下眼,恭声应是。太后看着皇后这个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也软了几分,道,“天色也不早,你且回去,早些歇着吧。”说着就是一叹,“华妃说的也没错,宫里头尽是一些不温不火的太医,这病呀,也就好的慢了。”
皇后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向外走去,期间一丝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安陵容。
再也看不见皇后的影子,太后这才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安陵容,幽幽的开口道,“哀家既然让你知道,自然也就不怕你说出去。”
安陵容心里一惊,连连叩首道,“嫔妾不敢。”
“皇后呀。”太后摇着头叹了口气,“这些年行事太过无忌了,这样下去,迟早会磨光了皇帝对她的情分。”安陵容依旧将额头贴在地上她知道太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太后端详安陵容许久,才道,“你起来吧。哀家知道你是个明白的孩子,也知道你是个好的。哀家也不想多说什么,只盼着你能跟在皇后的身边,多多劝阻一二。”
“嫔妾自当尽力。”安陵容垂着眼帘,犹豫的开口道,“其实,皇后做法也能理解的,没有子嗣,难免想要抓紧权力。”无宠,无嗣,皇后的地位如何能稳?也不怪皇后行事失度。
太后的脸色有些难看,可还是开口说,“宜修当初生大皇子的时候是难产,险些一尸两命,后来虽然救了回来,可到底伤了身子,如今就是想再生一个都不能了。”
安陵容见太后有些失落,小声的道,“其实,皇后已经有孕了。”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安陵容虽然奇怪的看了太后一眼,她为何如此笃定皇后已无生育之力。太后也知道自己失态,压低声音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皇后有孕的?”
“几天前服侍皇后穿衣,不小心碰到了皇后的手腕。”安陵容看了太后一眼,“您也知道嫔妾懂些医理,虽然不能救治疑难杂症,可是一个喜脉还是能诊的出来的。只是……”犹豫了一瞬,又道,“皇后似乎对自己的身体变化毫无所觉。可是也不让太医请平安脉。”
“那孩子……”太后叹息,那孩想来是又期待又怕失望吧。唤来竹息,让她立时就请太医去给皇后请脉,转过头又对安陵容道,“哀家不是不信你,只是皇嗣之事不得不慎重。”
安陵容点头应道,“嫔妾明白。”
被安陵容一通话有些吓到的太后一颗心全在皇后身上,早早的打发了安陵容,安陵容也没有多想,只乖巧的行了一礼,然后就告退了。
回到明瑟居,挥退了宝鹊等人,路枕浓才徐徐的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