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鼓噪欢呼声,庆幸伊普森逃出劫难的鼓点几乎擂成了一条线,那几面旗帜也疯狂地挥舞起来。

新时代的替补席上只有一声长叹,而且是一声被淹没在喧嚣热闹中的长叹。

郑昌盛痛苦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已经进了的球竟然被昧了良心的主裁判给吹出来,这沉重的打击让新时代队员感到一种无助的绝望,他们对这场比赛的种种希望以及对今后道路的种种设想,全部被这无情的哨音给剥夺了。更可怕的是,通过两个多月十场比赛一点一点树立起来的信心也在这一瞬间崩塌了,他们又一次怀疑起自己。但是这与联赛刚刚开始时怀疑不同,那时他们是怀疑自己的实力,这一次是怀疑自己的命运--实力是可以弥补的,只要有耐心肯努力就行,可凭什么去和命运抗争呢?

没有信心又处在绝望中的人往往会选择放弃自己努力的目标,新时代的大多数球员也是这样,他们的奔跑不再积极,防守也不再严密,进攻时……哎,哪里还谈得上进攻,已经踢进球门的球都能不算,进攻还有什么用?!

逃过一劫的成都伊普森却是来了精神,顷刻间便把局势扭转过来,短短几分钟,他们已经有了五次射门两次角球,还有一次正面球门距离不到二十米的直接任意球机会。

可这些机会他们一次都没能把握住,关铭山还有那个朝鲜外援以及撤回到后卫线的高劲松就象三块磐石,粉碎了成都伊普森一次又一次的努力。

关铭山是新时代球队里声音最大的人,他用自己的大嗓门不停地呵斥着自己的队友,指挥着他们,咒骂着他们,激励着他们,顽强保持着完整的防线。只要成都伊普森进不球,只要新时代不输掉这场比赛,甲b的门票还没拿稳妥的长沙沁园就会收拾掉青岛双喜,就会替新时代扫掉前进道路上的最后一个绊脚石。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寄托在一件事情上--新时代绝对不能输!

第四十四分钟,成都伊普森从边路突破,新时代的边前卫和边后卫都只是约略地骚扰了一下,便把他放了过去,边前卫甚至连回追的力气都不想浪费,无精打采地跑了几步,就停下脚步;

关铭山立刻迎了上去;高劲松马上填补了他的位置,并且招呼着魏鸿林,让他跟住那个斜向穿插的伊普森前锋,还朝另一个中卫摆摆手,示意他往后收一点,要是关铭山没能拦下对手,自己先上去而他来负责保护;

关铭山在禁区线外一步不到的地方接住了对手,对手的假动作没能迷惑住他,他果断地伸脚阻拦,喊干脆地把皮球阻截下来,并且让对手因为拼脚力失败却又煞不住脚步而一个腾空翻倒在草丛里;

主裁判的哨子又一次鸣响!

点球!主裁判手指的方向非常坚决。

黄牌。主裁判给关铭山这个处罚时有些犹豫,毕竟关铭山和对手几乎没有身体接触,即便他再敢乱判罚,可也得为自己的判罚找点事实作依据啊,即使这依据再牵强,那也是事实是依据呀。

关铭山瞪着主裁判,连一句争辩都没替自己说,只是抹了一把脸,一脚就把皮球踹出边线,并且啐了口唾沫。

主裁判立刻就找到了证据。

他大腿上挂着的唾沫就是证据!

主裁判二话没说就掏出了红牌……

再也掩不住自己怒火的关铭山立刻要扑向了主裁判,旁边的高劲松和魏鸿林马上一左一右地架住了他。和裁判动粗吃亏的永远是自己,就算关铭山打了他,那又能怎么样,除了换来更严重的处罚,一点好处都没有--处心积虑的主裁判怎么可能更改自己的决定呢?

把主裁判从头骂到脚的关铭山最终还是骂骂咧咧地朝场地边走去。他忽然又掉头走回来。魏鸿林急忙迎上去,他生怕这个家伙脾气上来真把主裁判揍一顿,那样的话说不定他明年就别想踢球挣钱的事了。

关铭山扒拉开魏鸿林,嘟囔了一句:"放开我,我又不是去揍他!我还怕脏了自己的手哩!"他大声喊着高劲松,让他赶过来,就从胳膊上拽下队长的袖标递了过去。他重新朝场地外走去。

一直伫立在场地边观看比赛的郑昌盛就象迎接一个凯旋归来的士兵那样,握了握他的手,并且说道:"辛苦了。"

关铭山苦涩地笑了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他又闭上了嘴。他顺手抹了一把脸,把满头满脸的汗水和着自己的泪水一道抹去。

"下去休息吧。"郑昌盛拍着他的肩头。

"嗯。"

"你做得很好,很好……"郑昌盛说道。他说不下去了。他赶紧回过头,希望让残酷的比赛来冲淡那股突然之间涌到自己胸膛里的辛酸。他没有成功,泪花还是泛起在他的眼底。

高劲松迷茫地拿着队长袖标,那块红色的绒布握在手里,就象握着一块烫手的山芋一样。关铭山怎么把它给了自己?论资格论名气都轮不到他来当这个队长啊。他不知所措地把它递给魏鸿林。魏鸿林凝视着袖标,缓缓地摇了摇头。他当然明白为什么关铭山把这份权利和荣誉给了高劲松,却没有给他--他的心不在这里,他的心在武汉,他的心也不在新时代,而是在武汉雅枫,关铭山怎么可能把队长袖标交给一个心都不随着新时代一起跳动的人呢?

高劲松拿着袖标又把求助的目光转向别的队友。他们都默默地注视着他,没一个人愿意上来接过象征着荣誉同时更象征着责任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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