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官太小;到了上海才知道钱太少;到了海南才知道身体不好;到了成都才知道结婚太早。”

高劲松不禁莞尔。他也听过这段流传很广的顺口溜,并且承认这段子编得并不差,虽然他认识的成都女孩只有两个,姜丽虹和姜雁。他明显是弄错了,他把成都和四川混为一谈。但是他也不能算全错,因为姜丽虹和姜雁的确都很漂亮。

因为是联赛日,所以成都市体育中心附近的一大片街区都属于交通管制的范围,远远地望见值勤的警察,熟悉这一带街道的出租车师傅便把车停到了路边,扭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两个人解释,过了这个十字路口便是一条单行车道,他要想掉头就得再把车往前面开很长一段路,他希望高劲松和魏鸿林能够担待他一些,就在这里下车——他可以少收他们一些车钱。

“就在这里下吧。”魏鸿林手里攥着传呼机急急忙忙地跳下了车,站在街边左右打量了一番,就朝一个店铺里摆放的公用电话跑过去。

“我没带钱!”高劲松痛苦地朝着他嚷嚷了一句。

这个并不好笑的笑话显然没起到应有的效果,魏鸿林已经在电话机上拨号了,反倒是出租车司机的脸上有些紧张,他半昂起脸,警惕地透过驾驶座边半开着的车窗凝视着高劲松。

高劲松赶紧掏出钱包数了四张大面额钞票递给师傅,一边陪着笑解释:“开玩笑哩,我和他开玩笑哩。”

“瓜娃子!龟儿子脑壳上有包唆!”司机收了钱,还毫不客气地用本地俚语咒骂了玩笑开得不合时宜的高劲松一句,便蔑视地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好几个恰巧打这里经过的路人都听到两人的对话。大部分人都朝口音明显不是本地人的高劲松露出一丝带着歉意的微笑,当然也有一两个人赞同出租车司机的观点,他们瞥向高劲松的目光里就带着讥诮和嘲讽,但是畏于他在身高上的优势,他们没敢把自己的看法在神情上表现出来。

自讨没趣的高劲松只好讪讪地走向不远处抱着电话嘀咕的魏鸿林,并且随手在路边的小店里买了几瓶塑料瓶装的矿泉水。在这种天气里观看一场比赛,水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之一。他还绕有兴趣地买了一个黄色的小喇叭。他看见到处都有人手里扬着这东西,并且时不时地吹上一下,刺耳的喇叭声在街面上此起彼伏。

魏鸿林终于放下了电话,并且朝他招招手:“有没有零钱?”

“多少?”

店铺的主人,一个只穿着一件汗背心的瘦矮个子男人在公用电话计价器上瞄了一眼,不容质疑地说道:“三十八块六毛。”他马上掀动了一个按纽,把计价器上的数字清零。

魏鸿林立刻朝高劲松摆摆手,说:“不用了。——我这里有钱。”他还探过头去仔细看了看电话和计价器,然后煞有介事地告诉高劲松,“记住这牌子,回头咱们落魄了,就买这牌子的电话去申请公用电话!想不发达都难啊。”

也不知道店铺主人听没听出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反正他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数出了一溜零钱,并且再数了一遍,才递给魏鸿林。

他们根本不需要找人打问去体育中心的道路,满大街攒动的人流就是他们最好的向导。这里到处都能看见满脸憧憬喜气洋洋的球迷,到处都能听到震颤人心的鼓声和刺耳的喇叭鸣叫,到处都是展开的或者扎束着的旗帜,到处都弥漫着宛如节日般的喜庆气氛。人们从这个城市的四面八方涌向这里,并且在体育中心的大门入口处汇集成一股庞大的气势磅礴的人潮。

又一个问题出来了,高劲松和魏鸿林他们还没有球票。

在这之前,高劲松从来没想到门票的事,在他看来,人事关系都还在武汉雅枫俱乐部的魏鸿林随便打个电话就能要来两张内部票,而魏鸿林兴致颇高地拖他来看比赛,票肯定一早就揣到他的裤兜里。可当他看见魏鸿林引领着他在人群里窜来窜去东盘问西打听,他便立刻明白过来,敢情魏鸿林手里压根就没票,他这是在临时寻着黄牛想买两张高价票哩。

大部分黄牛党手里也没有甲票了,乙票也就剩不多几张,至于特票和丙票,因为这两种票的销路一向不大好,利润也就成问题,大部分黄牛都不愿意经手这种很容易赔本的风险性商品。接连询问过好几个黄牛党之后,魏鸿林脸上也不免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那就买乙票吧。”高劲松提议道。他并不挑剔位置,就想赶紧进到球场里去体会一下那种热闹狂放的气氛。不绝于耳的锣鼓声还有高高低低忽长忽短的喇叭声已经把他的心思完全撩拨起来了。

这趟成都之行的始作俑者魏鸿林咬牙说道:“不行就买特票!”特票的价格已经炒到了六百,比原本的票价足足高出了五倍。

一个扎煞着膀子的胖子立刻拨开人群靠过来,在踅摸罢附近没有警察也没有保安和便衣之后,这才鬼头鬼脑地凑近魏鸿林问:“你要几张特票?”

“两张!”魏鸿林索性连价钱都懒得询问,只补了一句,“要联号的!”

“有,一千五。”

但是胖子的如意算盘很快就落空了,高劲松已经从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中年人手里抢先买来两张甲票。

生意泡汤的胖子很不甘心地追着他们直到检票口,还诅咒发誓说,他们手里花两百块钱买来的门票一定是伪造的假票。他的理由也很简单,没有谁会把甲票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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