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家小俱乐部。这家在足协规定的职业球员注册截止日之前还在拼命招揽人的小球会如今是今年晋级甲b的最大热门,只有二十二名球员,却在小组赛里摧枯拉朽般地七战全胜,不仅在全联赛里第一个稳稳获得参加决赛的资格,他们进十五球失三球的骄人战绩更是让人心惊胆战。文章还提到这支球队的攻防转换速度“比部分甲a球队还快”,进攻流畅简洁而且“华丽”,“行云流水般的配合在这座没有足球的城市里吸引了大批的观众,让乙级联赛的门票都卖到告罄”,不能不说是“罕见”。文章认为,这支球队之所以能走到如今的地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主教练不拘一格起用了一名不是科班出身的业余球员;而对那个一个多月之前才刚刚在足协注册的年青球员,文章的作者更是毫不吝啬地给出了“前途不可限量”的高度评价……只是在文章的末尾,在为几家老资格俱乐部不能去成都而惋惜的同时,笔者才提到了新时代,除了一句“老帅郑昌盛在临场换人和战术调度上颇见功底”之外,便只说乙级联赛里如今的最佳射手张迟“初露锋芒”。

郑昌盛再把文章看过一遍,就把它撂下了。报纸上提到的俱乐部和新时代并不在一个小组里,不值得花大力气去关注和研究。他现在好奇的只是那个作者到底收了这家俱乐部多少钱,竟然花这么大力气炮制如此一篇扯淡文章。他不禁在心里对作者冷笑,这家伙知道他在说什么吗?比甲a球队的速度还快,配合行云流水,这些文字看上去更象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小组赛全胜的事倒不可能捏造,他预备到了成都之后,抽空把这个球队比赛的录象都找来看看,要是有空闲工夫的话,他还想去现场观摩一番。他这样做倒不是想撰写文章去批驳那个作者的胡话,而是觉得看看录象和比赛也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孙峻山处理罢手头的事务回来了。他坐回沙发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这才说道:“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戴指导他们今天傍晚就过去。球队的机票订到明天下午三点十七分,我已经让俱乐部分头通知队员了。”他看着面前摊开的简报薄,笑了笑,问,“您也看了那篇文章了?”看见郑昌盛点头,他又问,“您觉得那可能吗?门票告罄,这听着更象个笑话。甲b各家俱乐部便不说了,我就知道,连好些甲a俱乐部的门票都滞销哩。”

郑昌盛也和着他笑起来。是啊,要真想挑刺,那篇文章里到处都是窟窿眼。但是他没附和着孙峻山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告诉他,看有没有可能找来这支快被人夸到天上去的球队的比赛录象。

孙峻山满口应承下来。这是小事,横竖就让几家和自己做交易的俱乐部多翻录几盒带子而已,再买几张比赛的门票更是不值一提。不过……

“你看他们的比赛录象干什么?还真要去看他们的比赛啊?”

“有备无患,免得到时候抓瞎。”郑昌盛随口说道。

孙峻山满脸惊愕地瞪视着老教练。

郑昌盛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这样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在为球队进总决赛做筹划了。这一下轮他惊诧了,这可是他连想都没怎么想过的事哩。他自己都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那么肯定球队一定能进总决赛。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慌乱,因为他实在是寻不出一条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更不要说还要找出理由来指点孙峻山。

好在孙峻山并没打算用这个问题来为难他。事实上,孙峻山的思想压根就没朝那个方向转。总经理的脑海里还翻腾着其他的事情,比如说,他一直就不大明白,为什么老教练总不让高劲松踢上主力,让这个一脚一头把球队送去成都的小年轻首发出场?

“郑指导,接下来,您准备怎么样使用高劲松?”他把问题提出来。但是他马上就有些后悔了,他该更加委婉地提到这事,该在东拉西扯一番之后再觑机会和主教练说。可是这个问题在他心里揣很长时间了,他实在是憋不住了。

郑昌盛沉默了。

“我只是一时好奇。”孙峻山陪着笑脸说道,“反正也没什么事,只是随便聊聊。”他和郑昌盛之间有个君子协定,作为一个外行,他绝对不过问队员的使用和球队的技战术安排,所以每当几个教练在这些事情上争吵时,他几乎不发表任何看法,即使非得他出来拍板定调子不可,他也会坚定不移地站在郑昌盛这一边。不过现在他得把这事问个清楚明白,让高劲松作为替补,到底是出自老教练的私心,还是纯粹的战术上的需要,或者是其他的理由。

凭心而论,孙峻山很喜欢高劲松这个年轻队员,这不仅仅因为高劲松是他亲自找来的不多的几个球员里的一个,更是因为高劲松那沉稳的性格很对他的脾气,而且这个年轻人也不象大多数人那样招摇,除了训练比赛,他既不兜搭什么球队大哥,也不讨好几个教练,只在宿舍里听听音乐看看电视,要不就象个教练一样反复观摩比赛录象。难得的是他在球场上还很有些本事,比那些天天吹嘘自己的家伙强了不知道多少,至少球队的十八个积分里,他一个人就贡献了至少六分——昨天那场关键比赛的胜利被孙峻山毫不犹豫地划到高劲松名下,而张迟的那粒进球自然就被自诩公正的总经理在心里忽视了。如此种种,孙峻山难免要忍不住为高劲松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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