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了,因为那家干洗店的老板一段时间以来到处找人想转让店铺哩。他记得自己当时在安慰大姐不要着急的同时,还随口问过价钱,好象是要一万八。他不知道这价钱合适不,不过姐姐在那里干了那么久,她应该很清楚价钱。要是她愿意,完全可以把这家干洗店给盘下来。他仔细回想着大姐对干洗店种种情况的只言片语,盘算了一下,刨去房租水电人工等杂费,一个月也能有一两千块的进项——对县城里普通人家来说,这样的收入算是很让人满意的了。

他几乎想立刻给大姐挂个电话,然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

可惜他总不能让大姐在干洗店的电话里同他商量这种事情吧。

看来这事还是得等到晚上。他拿定主意,晚上就把这事同大姐好好说说,同时让她尽快找到合适的新房子搬过去,再在家里装一部电话,不然以后有急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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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小时之后,我们才看见高劲松和那个“勇敢的”后腰魏鸿林一起出现在温惠大酒店附四楼的底楼过厅里,一面说说笑笑地拉着闲话,一面等待着什么。

比高劲松矮上半头的魏鸿林,正在用他那地道的武汉话给高劲松起劲譬说着昨天晚上的事:“……亏得关铭山除了喝两口之外别的一样都不喜好,不然我一个人可拖拽不动你。好家伙,你可够沉的,上楼梯时老关也来了酒意,那一晃悠差点闪着我。”说着话,他就扭头去瞧楼梯,“怎么老关还不下来?”又望了望手表,有些不耐烦地说,“怎么出租车还没来呀?”

高劲松出门想找地方解决午饭问题时,正好碰到也是刚刚起来的魏鸿林,两人又从服务员那里知晓关铭山还没起床,就去敲了关铭山的门。按魏鸿林的话来说,这是“关铭山的狼尾巴都那么大了,吃他一顿有什么?况且你还替他出了那么一口恶气,他要是不请你,他的良心怎么过得去?咱们这是为他好!”

被他俩从被卧里拉出来的关铭山还没闹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稀哩糊涂地答应了请这顿中午饭,并且还很豪气地说:“想去哪里吃都行!——求求你们,让我再睡一会儿,成不?”

当然不成。

看着关铭山被折腾得是不可能再睡了,魏鸿林才用房间里的电话通知酒店大堂,让他们喊辆出租车过来,然后拍着卫生间的门,告诉关铭山赶紧拾掇齐整到楼下集合,并且大声警告他,他要是敢翻窗户逃走不请这顿饭,就等着去法院门口的告示栏里看自己的照片吧。

高劲松被魏鸿林这一套接一套的玩笑话给逗得前仰后合哈哈大笑。

出租车来了,关铭山也收拾停当下来了,三个人便钻进了出租车,一溜烟地奔向繁华的市区。

“去哪里吃?想好地方没有?”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关铭山问。

魏鸿林立刻拽过旁边的高劲松,一本正经地说道:“地头蛇说!”

高劲松登时张口结舌说不话来。他倒是记得几处在省城里大名鼎鼎的好饭庄好餐厅,可这些地方俱乐部开庆功宴时已经都去过了,还有一处就在他们去体育场的路上,可现在那里已经变成交通银行的分行了,其余的地方他只听说过名字,从来没进去过,人家的招牌菜和拿手本事他一样都不知晓。

好在司机师傅替他解了围,并且很热情地为他们这些外乡人介绍了好些吃饭地方。

高劲松有些惊讶,师傅说的这些地方都是很有名气的餐馆,当然吃顿饭的费用也不可能低到哪里去。他怎么就不问问他的乘客们掏得起这个价钱吗?

关铭山说:“师傅,你可别死鱼烂虾米地乱介绍一气……”

师傅从车的后视镜里瞄了瞄高劲松身上那件运动衫,笑着说:“我知道,你们都是来咱们这里参加乙级联赛的球员。这些天城里到处都是你们这样的球员,我都拉过好几回了。”

看来没多少人关注的乙级联赛还是为这个城市带来了一些影响,至少出租车司机就很喜欢这些没事喜欢到处乱窜的球员们。

师傅利索地把车拐上宽敞热闹的绕城公路,又说道:“你们刚才上车的温惠大酒店我也来过,有个广东口音的家伙还在我车上吐得一塌糊涂。”

广东口音的家伙?那肯定是陈明灿,队上就他一个广东人,而且有一晚上他喝醉了酒,就在楼下叽里呱啦地用他那破嗓子嚎了很长时间的粤语歌,直到被人拖进宿舍时,他都还在可着劲地折腾。

“有没有什么地方的吃食很有特色?”关铭山问。

“青蛙肉,你们能吃不?”师傅问道。见几个人都没反对,他就继续说道,“北门外有个好去处,青蛙肉是一绝,而且附近还有不少好玩地方,既安全又方便……”师傅神情暧昧地笑了笑。以前坐他车的球员里就有人直截了当地问这事,所以这一回他不等三个人说话,就先提了出来。从这里去北门几乎就是穿城而过,他也乐得多挣几个辛苦钱。

三个人都明白他在说什么。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一个或者几个这样的“好去处”,队上几个浪荡鬼早就把这些事打听得一清二楚,并且都踩过点,还经常绘声绘色地交流各自的经验和收获。象张迟马成还有陈明灿这些家伙,他们聊说这种事时根本就不会避讳什么,并且还经常拉帮结伙明火执仗地找俱乐部要车。

“那,咱们就去吃青蛙肉?”关铭山咽了口唾沫,问自己的两个同伴。看见他们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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