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异象让歌赋城中许多沉睡了无数个春秋的老古董纷纷醒来,不过,他们醒来后所见到的,只有那沦为废墟的东宫,见于此,他们又睡了过去。皇宫朝堂之上的孙仲瑜也因为东宫的异象而匆匆退朝,然后带领着一支重骑兵或许赶向东宫。
当他来到已经沦为废墟的东宫正门时,不禁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向站在废墟中的凡乌躬身行礼,尊敬地叫道:“师父。”
凡乌轻轻点头,然后指着站在他对面的太曲,沉声问道:“此人可是陛下带进这东宫的?”
顺着凡乌的视线看去,孙仲瑜点了点头,道:“因为这老人家,我们才顺利地回到歌赋城…”话说到一边,察觉到凡乌眼神不对的他赶紧打住,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凡乌欲言又止,而后摇头,道:“这里没什么事了,陛下日理万机,此等小事我来处理便好。”
孙仲瑜没有说话,只是侧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赵青竹便转身离去。
走出几步后,他停下,然后转身再次看向赵青竹,依旧小心翼翼地说道:“师父,此人——”
“陛下放心,死不了。”
孙仲瑜点头,不再说什么,迈开脚步便大步离去。
从始至终,他都没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这里有他那个修行千年的师父在,就算天塌了,也用不着他来操心。
目送孙仲瑜离开东宫废墟,凡乌暗自在心底叹息一声,“陛下啊,你可是带回来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啊。”
一阵沉默后,凡乌跨步走出,无视太曲的存在来到赵青竹身旁弯身下去将其拧起便向废墟下方的地宫走去。
太曲很自来熟,先凡乌一步纵身来到地宫入口。
“哈哈,这地方我喜欢,我最喜欢住在地下了。”来到地宫入口的太曲将头探进入口,接着咧嘴邪恶地说道:“对了,前些日子,你手中那坏小子撒了一泡尿,应该就是流到这里了吧!哈哈,凡乌老贼,味道如何啊?”
依旧无视掉这个存活了千年的老妖怪,凡乌提着赵青竹走进地宫正殿,烛光照耀下的正殿四周墙壁上,画着一幅幅高达丈余的水墨画,每一幅画卷中的中央,都是一根闪烁着能量波动的光柱。
将赵青竹扔在一张见到的木床上后,凡乌才转身正视太曲这个不请自来的人渣!
“说吧,你从天权国进入我瑶光,更是潜进了这个东宫,到底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
太曲眨了眨老眼,然后贼兮兮地看着被太曲放在床边的巨大剪刀身上,无尽贪婪地说道:“当今天下,能让我感兴趣的,当属这把剪刀。”刚提及剪刀,太曲突然面色大变,眼神也在瞬间凝聚,一眨不眨地看着凡乌,“对了,你怎么能控制那剪刀?”
“我当然能控制。”凡乌略显自豪地说道:“因为这剪刀的真正主人,乃是我大师兄。”
“什么!”太曲一下跳起,吃惊地看着凡乌,“你说千年前那一刀剪断通天神柱然后破空仙去的武帝紫青是你大师兄?”
“是的。”
凡乌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伤,淡淡地说道:“但他并没有破空仙去,而是死在了那传说中的通天道上。”
“他死了!”
太曲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那样一个强大到可与天争高的男人居然死了,这怎么可能。想到这里,太曲突然向前跨出几步来到凡乌身前,一把将其衣领抓住,狠狠地说道:“你骗人,他怎么可能会死?这不可能。”
“他死了。”凡乌一动不动,面色平静地说道:“只留下一道残魂俯于神剪中。我和你一样,我宁愿相信这个大陆彻底毁灭,也不会相信那个可与天比高的男人会死。直到这小子带着剪刀进入东宫,我被剪刀中蕴含的气息吸引,然后将其拿走,在这段时间里,我终于与神剪中的残魂对接上,得知他已死。”
闻言,太曲一个踉跄后退出几步,而后无力地抱头蹲了下去。
“太曲,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千年前,那个被尊为武帝的男人站在刚刚升为天权国国师,年不过三十的太曲身前,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天权国对你父亲不起,对你太字一族的人不起,但这些都不是你报复天权国苍生的理由。这天下,没有谁生来就邪恶,也没有谁生来的就正义,邪恶与正义,不过都是成长路上的经历造就而成。所以,全天下人都认为你是邪恶的时候,我开始调查关于你的一切,发现你并非生来如此残暴,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是带着你的臭名昭著死去,还是以你残余的下半辈子去做一些让你睡得安稳的事?当然,这个世界,并非只有掌权才是人生快事,除权之外,还有一个浩瀚无垠的世界在等待着我们去冒险,如果可以,你放下屠刀,与我一同追求武道极限,去那传说中的通天道看看,看看是否真有长生?”
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曲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不知道,为何刚刚那一瞬间这个男人完全可以一招将他秒杀,可是在紧要关头,他收手驻足,像大哥一般对自己说出那样一翻话。他与武帝并不熟,不曾想武帝对他是如此的了解。
太字一族,天权国千年前最强大的家族,在北斗大陆百族谱中排名第十。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地位,造就了当时的太字一族族长的不可一世,连天权国皇帝都不放在眼中。
一个家族一旦强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