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是怎么了?”碧云有些震惊的瞧着凤榻上神情痛苦的皇后,慌忙丢下手中的匣子飞快地跑上前去。
“娘娘,您别吓奴婢啊!太医不是说明日才会临盆生产吗?”
皇后此时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了,面上惨白一片,唇色白的吓人,却还是用宽大的绣袍紧紧的互住小腹,断断续续的道:“云儿,先不要管陛下的事情,快……快去给本宫请御医,本宫的肚子好痛!”
皇后疼的冷汗涔涔,浸湿了火红的凤袍,忍不住痛呼出声,她深深切切的感受到像是有什么力量从腹中滑了出去。
皇儿,你等等母妃,母妃就来救你,不要丢下母妃啊!
碧云杵在原地未动,她的眸光慌乱了片刻,才悲愤出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泣道:“娘娘,是奴婢没有用,陛下为了医治淑妃,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去了淑妃殿为淑妃诊治!”
“什么?”皇后苦笑了一声,面上惨白的无一丝血色,瞧着跪在地下的碧云道:“当务之急,你且拿着本宫的印信去找太医院的执念太医,本宫于他有救命之恩,若是他也不来……”皇后眸中滑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并未再接着说下去。
若是他也不来,她恐怕真的要失去皇儿了……
碧云惶恐地从皇后手中接过印信,飞快的奔出宫外。
“碰!”的一声,迎面而来的一股巨大的力道将碧云掀翻在地,宫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来,碧云被触不及防的一掌生生的打成了重伤,若烂泥般抽搐在地毫无动弹的机会。
“不用了!寡人来亲自替皇后诊治!”倾云帝英俊的面容上满是阴鸷,眸中凝聚着滚滚风暴,一触即发,怒气冲冲的瞧着皇后痛苦的面容恍若未见。
随身跟来的太监总管立在一旁垂着头仿佛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
“陛下今日怎得来了?”皇后眸中亮了一丝神采,想着陛下还是念着两人之间的情分的。
“陛下,我……我们的皇儿就要出生了,你救救他,救救他……”皇后苦苦的哀求着,眸中泪水涟涟,她的面容有些憔悴,发丝凌乱。
“哼!你这种毒妇竟然也会心疼,那你怎么会狠心的杀了淑儿腹中的孩子!”倾云帝龙袍衣玦翩飞,阴鸷的眸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大步上前一步,“啪”的一声,给了皇后一个响亮的巴掌。
力道极大,皇后被打的顿时偏了头过去,面上赫然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躺在地上浑身动弹不得的碧云见此,目光痛苦的瞧着娘娘受到如此对待,咕噜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倾云帝此时正是极怒之时,下手的力道绝不会轻到哪里去!她如今怕是手脚已经断了!
“陛下在说什么?臣妾并不明白,淑妃妹妹是来了臣妾宫中但并不代表是臣妾害了她!”皇后侧身艰难的将身子往床榻里面移了移,一手护着小腹防备的道:“臣妾是什么性子难道陛下不清楚吗?害她?本宫害怕脏了自己的手!”
皇后似乎看透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冷血无情,多年的夫妻情分瞬间都成了空。她虽是将军府的人,却从未有想着倚靠将军府来在宫中索取什么,没有想到到头来沦落到如此地步!
又是“啪!”的一声脆响,倾云帝似是被皇后的话刺激的气昏了头,一个巴掌生了风似的又朝着皇后面上扇去,丝毫不在意皇后怀着身孕。
皇后被打的嘴角咳出殷弘的鲜血,她发丝有些凌乱的散着,虚弱的倚在凤榻边上,惨然笑道:“南燕天,你只知道心疼淑妃那个贱人,为何不心疼心疼我?我的皇儿!”
“好!好!好!”倾云帝气的眼眸发红,恍若跳跃着的两簇火苗“你真当寡人不敢杀了你?你真当寡人怕了将军府?你让淑儿失去了孩子,你也该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
“寡人何时承认过你腹中的孩子是寡人的?说不定就是太医院里执念的贱种!”倾云帝此时脸色阴沉的可怕,仿佛这时才真正显露出了他本来的真实面孔“来人,给寡人把执念给抓起来,当街处斩!”
“不!……”皇后痛呼一声“南燕天,你还有没有人性!你不能这么对我,危及无辜,我哥哥是不会放过你的!”
倾云帝背过身去,龙袍上五爪金龙腾云驾雾映衬出一丝阴沉之感,在沉闷的凤栖宫里凭添了几分阴森。
“你哥哥?他在边境战场上都自顾不暇,会有精力来照顾你?你就祈祷他最好能平安回来吧!”
倾云帝龙袍衣玦翩飞,大步跨出了宫门外,随身在侧的总管公公悄悄地回头敲了一眼满身狼狈,神情呆滞的皇后,微不可叹的摇了摇头。
宫外的天空霎时间乌云密布,阴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这天怕是要变了!
轰隆隆的闪电滑过皇宫的宫殿之上,亮的惊人,倾盆大雨瓢泼而至,这是倾云百年以来下的最大的一场雨,像是要冲刷掉一切肮脏与污秽。
猓年轻的倾云帝身披暗色银纹披风,英俊的面容紧紧地绷着,一言不发地盯着雨中的凤栖宫愣愣的出神。
须臾,一身黑色劲装的黑衣人走来,声音淡淡的道:“陛下,皇后……小产了。”
倾云帝幽深的眸子忽然起了一层浓浓的雾气,让人琢磨不透,半晌才道:“寡人知道了。”
“淑妃该如何处置?”黑衣人又问,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波动。
负手立着的倾云帝顿了一顿,冷哼一声开口道“哼,蠢女人!坏了寡人的大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