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从前她只是娘娘身边一名随身侍奉的丫鬟,但是吃穿用度也比在膳房谋差事好的太多了,如今这日子让她过得生不如死,不明白为何娘娘这么狠心将她赶到膳房来,再怎样她也是娘娘在异国他乡里贴身的西彦人啊!
香河早就大踏步地跑到了落竹的跟前,她捏着鼻子面色难掩厌恶:“我说落竹姐姐,你都这样了竟然还想着要逃,当真是了得,这下自找苦吃了吧?!”
“啧啧……”香河本就是顽皮机灵的性子,也见到了先前落竹待她的态度,也就没有必要在同落竹交好:“不知落竹姐姐现在是何感受,这茅坑的味道不知落竹姐姐可还行享受的惯?”
太子府中即便是供人使用的茅厕,也有高低贵贱之分,更何况她们只是膳房之中做着最低端的活计,一个打杂的下人又怎会有贵人一般的待遇,往日的月银虽然丰厚但遇到棘手的事情需要打点还是用了不少花费的。
落竹面色羞愤,朽木下方传来的一阵阵恶臭让让几欲昏厥,但她此刻却是难得的认清了形式,今日逃不掉她若是想要再逃出去就难如登天了!
香河捏着鼻子走上前去,踢了一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落竹,瞧着她满是愤恨十分不甘的模样,冷笑一声:“我劝你还是打消了去找太子妃娘娘的念头吧,太子妃娘娘是你的主子,主子都不要你了,再回去不是自找不快吗?况且落竹姐姐你也忒不地道了,陈妈妈可是吩咐了我要将你带回去的,你这一逃可是害苦了我啊!”
先前瞧着落竹还是一个好相与的人,香河才答应帮助她的,没有想到落竹这个人极为自私并没有考虑到她这样做会连累到自己。
还是姐姐说的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香河,是我考虑不周,我只是想娘娘了想回去看她一眼。你也是知道的,我自小跟随在娘娘的身边随身侍奉着,娘娘不会如此轻易丢下我不管的。”落竹神色颇为激动,但她极力强制自己镇定下来想要:“对,我跟在娘娘身边那么久了,娘娘不会轻易丢下我不管的……”
落竹惨白着脸色在地上挣扎着,仍旧是不甘心艰难的伸出手拉住了香河的衣摆祈求道:“香河妹妹,是我不好,求求你带我去见娘娘吧,我定会向娘娘言明香河妹妹的好。”
香河冷哼一声,步子退后了一步,面上嘲讽十足:“娘娘的好,我可不敢收。”言罢,上前毫不犹豫地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落竹给拉了起来。
纵然是捏着鼻子依然能够闻到窜入鼻尖的那股臭味儿,香河心中更是将落竹给埋怨上了,若不是她自己作死,又怎会落得个这个下场,还想要害的自己也同她一般吃苦头。如此想着,香河面上的神情更是不屑了。
“落竹姐姐若是有什么话想说,还是到了膳房同陈妈妈说明吧!无论怎样,我是不会放任你去找太子妃娘娘的!”
一边说着,一边动作粗鲁扶着落竹步子缓慢的朝着膳房的方向走去。
闻言,落竹面色一灰,眸中的光亮灭了下去。
她甚是可以预料到,将要等待她的是陈妈妈怎样的痛楚的折磨。
一股淡淡的怨恨猛然从心底升起……落竹半眯着眸子,无人看到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恨意,或许香河说的对,若是娘娘心中念着自己,又怎么会迟迟未派人来传唤她?这么多年侍奉在身的恩情,娘娘竟然说弃就弃……
……
倾云皇宫宫门前,镶嵌着紫金琉璃珍珠的软轿内端坐着方大婚不久的太子南灵均和太子妃钟离晓梦。
宽大舒适度的软轿之中,两人相对无言。
“殿下瞧着气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适?”最终,还是钟离晓梦打破了沉闷的尴尬,瞧着对面端坐着面色灰白的南灵均问道。
“本宫无碍。”南灵均淡淡的瞥了一眼粉黛艳艳的钟离晓梦,神色微晃,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身在梨白院中的嘉儿妹妹,心口突然一阵抽痛。
南灵均默然的闭上了眸子,遮掩住了眸中的情绪,但再睁开眸子来,又恢复了先前的清明冷然。
“本宫还是要提醒太子妃一句,无论是在父皇母后面前还是在太子府中,莫要说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否则别怪本宫无情!”
末了,南灵均还是告诫道。
“那妾身还是要多谢殿下的体贴提醒,殿下放心,梦儿既然成了殿下的太子妃,夫妻本是一体,梦儿绝对不会做出让殿下颜面羞辱的事情。如此,殿下是否也应该给梦儿一些回应?……”钟离晓梦娇笑不已,听了南灵均的告诫,并未有任何不满反而较为爽快的答应了南灵均的要求,同时也向南灵均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在倾云为人妇者,从来不会忤逆或是要求夫君做些什么,看来太子妃还是要多多熟识倾云的民风民俗。”南灵均没有回应,淡淡地瞥了一眼娇笑不已的钟离晓梦,半眯着眉眼吐出这些话来。
钟离晓梦顿时一噎,端庄美艳的面上反而扬起一抹更盛的笑容,依着身子悄悄向南灵均那处挪了挪,声音轻轻道:“若是那样,多无趣。梦儿认为只有这样,殿下才会记得梦儿,不是吗?……”
一道淡淡的幽香窜入了南灵均的鼻尖,清淡悠长,恍若幽兰。南灵均僵直着身子未动,眸子缓缓看向了朝他近身而来的钟离晓梦。
眼前那抹明艳堪比骄阳的笑容让南灵均不由得神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