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呆呆地看着眼前之人。
秦川夜便由她看着,也不说话。
“川夜……”月舞的语气突然多了几分凝重。
“快吃吧,菜都凉了!”秦川夜连忙打断她的话。
只要月舞知道他的心意便好。他不想那么快就知道答案。或者说,他分明知道,现在她能给的答案,并不是他想要的那一个。
但是,他可以等。等到月舞忘却那个人,等到她也能给他一个爱她护她的机会。
他相信会有那么一天。
因为他要做的,不仅仅是等待,还有争取。
月舞没有再说什么。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拿起筷子,夹了鲜嫩的鱼肉放入口中。平日里用来满足食欲的菜肴,如今突然多了几分缠绵的味道。
说来也怪,月舞平时对于吃的东西总是不嫌多,今日却没吃几口就觉得饱了。
“怎么了?不合胃口?”秦川夜见她放下筷子,担心地问。
“没、没有,我只是有些吃不下了......”
秦川夜的神情突然黯淡了下来。“吃不下就算了吧,我让小二将剩下的撤了。”
“别!这么精致的菜,莫要浪费了。带回去晚上吃吧。”
秦川夜弯起嘴角:“好,那我去跟店家说一说,给送到龙骨坛去。”
“嗯。”
等到秦川夜走出雅间,月舞不由地回头去寻那一把古琴,却发现已经不见了。
正当她思索着小二是何时将古琴撤走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周围有几丝妖气。抬头一看,两个黑衣人匆匆走过。月舞心中一惊。妖界之人?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见他们就要离开。月舞连忙悄悄跟上,一路来到了凤平城外。
两个黑衣人见四下无人,就聊了起来。
瘦子说:“这一趟出来,总算没有遇到碍手碍脚的人!”
胖子说:“慕无涯一死,那些自诩正道的人还不是都各怀心思!”
月舞听到这里,想起她爹爹,不免又有些难过。
“说起来,也是多亏了他那位好徒弟!”瘦子狡黠地笑着。
“此话怎讲?”
“若不是他,慕无涯恐怕还没那么容易就死了。”
月舞心想,爹爹的徒弟,不就是玄青哥哥么?这个人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爹爹死了,和玄青哥哥有什么关系?
瘦子接着解释:“慕无涯身上受的致命一剑,就是他徒弟下的手!”
“怎么可能?徒弟杀了师父?”
“怎么不可能!此事可是妖王亲口说的!怎么,你不信?”
“谁?!”两个黑衣人一齐回头。
月舞脸色苍白,波动的气息惊动了妖界之人。她索性不再隐蔽,而是走出来,盯着那两人问道:“你们方才,说什么?”
“你是何人?我们凭什么要告诉你?”胖子喊道。
“我是何人,与你何干?!我只问你,方才说什么?”
若是往日,月舞可能还会说几句好话,让对方听了高兴,再去打探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但是现在,她没有这个心情,甚至还有些生气。气这些妖界之人胡言乱语,气他们随意中伤爹爹和玄青,更气自己明知他们不怀好意,却还想一问究竟。
也许就是因为爹爹和玄青对她来说都太重要了,她才没有办法对这两个黑衣人的话置若罔闻。
“你?!”胖子黑衣人气恼,正要动手,被另外一人拦住。
“我们方才说,慕无涯是他徒弟亲手杀死的。姑娘可是要问这个?”
“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然是为了弑师夺位了!慕无涯不死,他要等到何时才能当上掌门呢?”瘦子翘起一侧嘴角,显得更加狡黠了。
“你胡说!玄青哥哥不是这种人!爹爹对他有教导之恩,他绝不可能这么做!你们若再胡说,休怪我不客气!”月舞语气坚决,几乎是冲着对方大吼。
“你是,慕无涯的女儿?”两个黑衣人面面相觑。
“是又如何?!”
“可笑啊,当真可笑!”瘦子一边摇头,一边故作哀叹。
“可笑什么?!”月舞不想理会他们,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可笑慕无涯一代宗师,竟如此可悲!死于徒弟的剑下不说,竟然连他自己的女儿都还护着仇人。真不知道他在天之灵,可还能瞑目否?”
“不,不是这样的!”月舞大叫着摇头,后退了几步。
“不是怎样?你现在不就是护着那个玄青么?”瘦子咄咄逼人。
“不,玄青哥哥不会杀爹爹!一定不会!你们不要到处造谣了!”
“造谣?恐怕并非空穴来风吧!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胖子冷哼一声。
“住口!”在黑衣人的再三刺激下,月舞那根脆弱的神经终于崩溃了。
半缘剑清光大盛,她发疯似的击向妖界之人。剑芒过处,地面劈开一道道裂痕。
“你爹死了,迁怒我们有何用?有这力气,还不如想想怎么报杀父之仇!”瘦子一边躲闪,一边不停地说道。
“爹爹是死于封印反噬,是你们妖界害死了他!”月舞蓄起灵力,不断猛攻。
“封印反噬,不过发狂发疯,走火入魔,又怎会死于旦夕之间?”
月舞的攻势不由地一顿。是啊,玄青哥哥被反噬的时候,也只是偶尔发狂,心脉紊乱。却并没有伤及性命的征兆。即便没有雪蕊,短期内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那爹爹他......
月舞猛地一震。自己到底在想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