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觉得脑子很是混乱。
佐伯伯和仟益、到底想做什么?
他们不就是想害玄青哥哥吗?为什么还要给爹爹下毒?
佐伯伯怎么会想害爹爹呢?
他不是说玄云谷与月幽门同宗同源,他与爹爹情同手足吗?
“师父临终前说,要当心月幽门。原来,师父早有预料……”
“无涯向来心神洞明。”天南星叹道,“月幽门与我们玄云谷虽然素来交好,但其间有几分情义,几分客套,几分违心之论,彼此之间都心知肚明。月幽门自认为也是玄月派嫡传,不甘屈居玄云谷之下,若是针锋相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竟下此毒手!”
“长老,你的意思是,佐伯伯早就不满爹爹了?”月舞虽然已经明白,门派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大家为了各自利益你争我斗也是常有的事。但她还是有些不愿相信,一向疼爱她的佐伯伯,竟然会给爹爹下毒。倘若如此,这世间,究竟还有什么是可信的?
“舞儿,你平日里太单纯。你只知道谁对你好,却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对你好。你以为佐峰和仟益将你留在月幽门是为了你好么?东篱宴上,他们要玄青将掌门之位让给你,是为了你好么?他们不过是想通过你,来控制玄云谷罢了!”
月舞的脑子轰然一响。
她方才怀疑过佐峰和仟益对她说过的所有话,怀疑过他们做过的所有事,却唯独没有怀疑过他们待她的情意。月舞以为,佐峰虽然为了门派利益和爹爹过不去,却是真心疼她。她以为,即便仟益伤害了她最爱的人,却是因为真心喜欢她。
原来,所有的情意,都是假的!
他们不过是想通过她,来控制玄云谷罢了!
他们想害死爹爹,想赶走玄青哥哥,最后留下一个无用的她!
一个无用的掌门人,再也没有能力带领玄云谷,稳居正道之首。而玄云谷,便再没有资本与月幽门抗衡。所谓玄月派嫡传,从此以后只余月幽门,而无玄云谷的半分地位。
月舞倏然很是心寒。她几乎要亲手毁了爹爹辛苦经营起来的一切!
正说话间,有人来报:“掌门、长老,严岩回来了~”
玄青惊喜,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了些:“终于回来了!”
“掌门~”
梨儿见了他,忍不住嗔怪道:“你这呆子,不过去置办些东西罢了,竟去了这么久!”
严岩按照玄青的意思,当初没有告诉梨儿他是去大荒办事。此刻被质问起来,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玄青笑道:“莫要怪他,是我还交代了些别的事。严岩,怎么去了这些时日?”
“事情比较复杂,这才耽搁了~”
“怎么说?”玄青不禁心中一凛。
“我刚到大荒时,就发现了妖界的踪迹,便一路追踪。如之前预料的那样,他们对死亡谷突然消失一事感到十分惊奇。在死亡谷的那一片地方查看了许多日,却始终没有头绪。”
“若不是知情之人,恐怕谁都不会想到,死亡谷竟是疏影台的梨树林所化~”玄青不禁想起雯芯。她对于战神郢的那份执着的爱,穿越过遥远的时光,震慑着他的心灵。腰间的香囊散发出淡淡的梨花香,萦绕成永恒的陪伴。
严岩接着道:“妖界之人虽有犹疑,但毕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迹象。因此,他们便不再继续查探追究下去。妖界狡诈,我担心他们去而复返,便一直盯着他们直到离开大荒。”
“可还有其他人出现?”玄青缓缓地问这一句,心情却十分急切。
“有!但不在死亡谷,而是在大荒的边沿地带,和妖界之人汇合了!”
“谁?!”
“月幽门的人!”
“你说什么?!”两位长老异口同声。这个消息,连这两个早已对世事见怪不怪的老人家都震惊了。
“是月幽门的人~”严岩又极其肯定地重复了一遍。
四下里倏然鸦雀无声。
如果说月幽门只是对玄云谷有意见,那便不过是门派之间的矛盾。即便手段恶毒些,也不过是多几代人的恩怨纠葛罢了。可如今,月幽门作为正道一大门派,却与妖界扯上关系。这等大是大非之事,任谁也不敢妄论。
“他们可曾说什么了?”玄青问严岩。
“他们十分谨慎,谈话的时候下了禁制,我无法听到具体的内容。只是在最后分别的时候,其中一个人说’一切皆如计划,你我坐等事成便可’。”
“事成?事成……”玄青沉吟着,来回踱步。
“看来,月幽门和妖界达成了什么协议。”天南星道。
“好个月幽门,竟与妖界之人联手!他们想做什么?!难道他们想打开封印,放妖界出来不成?!”天北星愤然。
玄青和天南星齐齐看向他,眼神惊诧、凌厉。
天北星呆了半晌,尴尬道:“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该不会、就这么被我说中了吧......”
“恐怕是了......”天南星喃喃道。
“只是,月幽门为什么要帮妖界之人?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玄青一时想不明白。
“別的好处我倒是不知。但有一个好处,他们已经实实在在地得到了!”天南星道。
“南老头,你是说、无涯的死?”
“不错!如你所说,当日无名洞内,除了无涯便只有你和玄青两个人。既然如此,那佐峰是如何知道无涯是玄青杀的呢?他若是没有这个消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