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本来乖乖地坐在谨婶怀里吃东西的,不过心里也还在天马行空地瞎想:万俟他们怎么都不在,哥哥他们等下肯定会过来,中秋节的月饼只有芝麻馅的,滚滚今晚吃了很多……最重要的是,谨婶发病会是什么样的。
天色越来越黑,谨婶突然将已然抱到床上坐好,而后笑了,笑得很温柔。
已然着实被吓了一跳,一个平时总板着脸的人突然笑得那么温柔,估计有些不正常了。
果然,不知道是看到还是想到了什么,谨婶神情突变,变得恐慌,看了看已然,而后很是坚定地抱起了她,将已然往柜子里藏,嘴里一直念叨着:“宝宝不怕,宝宝不怕,娘会保护你的,宝宝不怕啊……”
然后看看门外,很着急的对已然道:“宝宝,藏在这里,不要动,娘一会就回来!乖!”
亲了亲已然的额头,关上柜子,转身便走。
已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被不苟言笑的谨婶亲了额头,喊作宝宝已经很刺激了,不过很配合谨婶,在柜子里看不到外面,只能抱住滚滚,至少在柜子里她是安全的。
可是不一会儿,她就听到谨婶“啊”的一声大叫,于是推开柜子门,看到谨婶拿着一把剑在那乱砍,着实恐怖。
言伯就在这时冲了进来,看到这里的情况,一把抱住谨婶,喊着“小谨,小谨,我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谨婶似乎还是有些意识的,就算乱砍也避开了言伯,可是就算这样,谨婶也没有因此平静下来。
门外,流云看着无动于衷的自家公子,还是没忍住,问道:“公子,我们不需要去帮忙吗?”毕竟以往每次谨婶发起疯来,言伯一人还是会很辛苦的。
“不必,他们的事由他们自己解决。都家人应该快来了,我们先去前厅等候吧!”
“那,小姐她?”
“无妨,她没那么容易被吓到!”公子,流云我担心的是小姐会受伤!
不过,看到万俟已经走了,望了望谨婶房间的方向,叹了口气,跟上自家公子走了。
而已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抛弃”了,现在只有滚滚陪着她在柜子里躲着,心惊肉跳地看着谨婶和言伯。
言伯很小心地卸了谨婶手中的力道,将谨婶的剑夺了,扔到了门外。
而谨婶则回过头来,看着言伯,突然间什么都不说,抱住了言伯,而后就听到“咚咚咚咚”的声音以及言伯的闷哼声。
看着谨婶的双手在言伯的后背不停地捶着,言伯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紧了谨婶,不停地说:“没事了没事了,小谨,我在我在……你怪我就好,不要伤了自己!”
可是言伯的嘴角却慢慢渗出血来,可见谨婶的力道真的不小。
看着谨婶无声的哭泣,看着言伯歉意的抱着谨婶,安慰她,已然觉得真的很压抑,如果事情就像万俟说的,那十几年了,谨婶都是怎么过来的?而言伯,为何在五年前才找到谨婶?中秋之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惜,两个当事人完全没在意柜子里还有一人一猫两个观众,也完全没有为已然解惑的意思,只是一个安慰一个发泄。
但是……时间也太长了点啊,言伯流了很多血,脸色都发白了,谨婶还在捶,已然看了这么久,都不自觉的龇牙,应该很痛!
以往每到中秋之夜,要么万俟的师父会直接制服谨婶,喂她吃些药,让她安安静静睡一觉,也就好了,可惜,是药三分毒,神医说不能总是用药物控制,适当的发泄还是有必要的。
之后没人再阻止谨婶了,谨婶一发病便提剑四处砍,也不管是什么东西,众人顶多在旁边看着,避免造成大祸,所以经常谨婶发泄完了,自己也会受伤。
直到五年前,言伯执意要安慰谨婶,而谨婶就算平日里对其不理睬,但是下意识的没有上前去砍他,只是用了一种“温和的方式”发泄,故而每次发泄之后,谨婶会累地睡倒,而言伯则会因内伤过重而躺上一段时日。
对言伯来说,躺在床上养伤却也是跟谨婶最好的相处方式了,因为那时的谨婶会很用心的照顾他。就算谨婶不说话,但是言伯想吃什么,或者想要谨婶陪着,她都会一言不发的准备好,或者就在言伯房间陪着他,而言伯则会很开心地看着谨婶,直至言伯身体无碍,他们的相处又会回到那种“我们不熟”的状态。
所以每次谨婶发病,大家都识相的不去打扰两位,反正又不会死人。
已然也没想过去打扰他们,只是已然不去,滚滚却去了。
趁已然不注意,滚滚见到平时给自己准备吃食的谨婶,这么久了还不给它准备吃的,“姑娘”它不高兴了,蹦了起来,因为已然怕滚滚以后不好找,将铃铛系在它身上,所以“叮叮叮叮”的声音将沉浸在悲伤情绪的两人拉了出来。
看着滚滚,言伯什么都没说,眼神射向柜子,已然看自己已经暴露了,索性不躲了。
言伯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谨婶眼神锐利地射向已然,生怕已然的出现更加刺激谨婶。
但是谨婶也看到了已然,挣脱言伯的怀抱,快步向已然走去。
虽然已然的出现不是时候,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主子,可不能让神志不清的谨婶伤了她,于是言伯想拉住谨婶:“小谨,她只是个孩子。”
可惜被谨婶避开了。
已然看着迎面走来的谨婶,发现谨婶在笑,想来谨婶应该是……认出她了?
谨婶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