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歌挑高了眉，讽刺道：“他们两单独行动不是更容易避人耳目？”
“可我也……”
“不想死的话就闭嘴！”越清歌猛地靠近东方墨，盯着他，压低声音狠狠道。
“我哪里有想要死啊？”东方墨气怒，转头凑近越清歌，也愤愤道。
两人怒目相对，殊不知自己和对方的距离靠得极近。
“咦，你们两靠那么近干什么？”千夜离装作才发现的样子，摸着下巴惊讶地问。
慕凝湘若有所悟，暗笑一声，接着道：“当然是在说悄悄话！可却不想让我们三个人听到，所以靠那么近！”
“我们不是外人，可也太不把我们当外人了，说悄悄话都当着我们的面。宁愿做那么亲密状给我们看都要说，到底是有多么重要的事呢？”千夜离换了一手，撑着下巴，食指轻点着嘴角，表情很是费解。
“或许不是很重要，只是突然想到要说而已。”金护法勾了下嘴角，掀了掀眼皮，气定神闲地喝着茶，慢悠悠地接着道。
东方墨和越清歌突然一惊，回过神来，看着对方，眨了眨眼，猛地退开来，错开视线。
越清歌脸上霞光飞溅，脸偏向一旁，不敢看众人。
而东方墨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些霞光。
“谁、谁说悄悄话了？”东方墨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句。
“嗯，没说。那让你们光明正大的说罢。我们有事就先走了。”千夜离说完揽着慕凝湘便飞身而去，金护法跟在他们身后也离开了亭子。
“喂，阿夜，你们别走啊……”东方墨急急叫道。
奈何那些人身手太好，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身影。
东方墨气恼，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来回踱步，折扇打开了又关上，关上了又打开，一时只听得“哗哗”声作响。
东方墨持着折扇挠了挠头，不经意间回头，便见到越清歌的脸上仍挂着红晕，心头一动。他就这么看着越清歌，半响才走过去，坐了下来。
烦躁的心似乎都逐渐平静下来。
另一边，越清歌虽羞怒着，但心中却有些异样的感觉，不觉中隐隐带着些期盼，视线落在了东方墨身上。
看到他来回走着时，心中微微有些发紧。
待他停下后，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停在自己的身上时，心猛地一跳。
然后觉察到他走了过来，坐在了起初的位置上，她的身子微微绷紧，心里莫名的紧张。
相隔无言。
半响。
“对不起！”
“对不起！”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说话的人均是一愣。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东方墨率先回过神来，问道。
“我、我老是在阿夜他们面前凶你。”越清歌低声道。
“呃，没有的事！”东方墨看见越清歌瞟过来的眼神，几乎是不加思索、脱口而出了一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音落，说话的人和听的人又是一怔。
“我、我说的是真的，真的不骗你！”东方墨以为越清歌不信。
越清歌的脸色微微变了下，她看着东方墨轻声问道：“那你又为何要和我说对不起？”
“没什么原因，只是想说而已。”东方墨看向一旁，眼神躲闪。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越清歌说对不起，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蔓延。很早就有这种感觉了，只是没有现在这么强烈而已。
他一直觉得自己看不透越清歌，外人都说她是女中豪杰，英姿飒爽，不像一般女侠，娇滴滴的惹人怜，心似海底针，可他与她相识那么久却从未觉得她是这种人。她的心从未为他打开过，他想。他们相处的时间里，几乎都在吵架，而且总在阿夜面前。
那时他以为她对阿夜有情，所以那么针对他。可是他知道，阿夜心中一直有一个人，一个不可能被替代的人，她那样下去会受伤的。所以，他一直试图引开她在阿夜身上的注意力，以他自己的方式，但往往适得其反，她好像越来越讨厌他，而他除了继续那样做外，却想不到其他的方法。他有时有点儿恨那样无助的自己。
后来慕凝湘来了，他怕她会伤心，曾借口去看她。但她一点伤心的情绪也没有，那时他就在想，是不是自己想错了。他很希望是自己想错了，特别是在他觉得自己总在不经意间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时，总觉得有种别样的情愫萦绕在心间时。
越清歌听了东方墨的那句活，心头一颤，眼眶一热，原来他知道，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说，从来都不说。她想质问他，为什么知道却还是装作不知，一直和她争吵，故意气她。
越清歌嘴唇动了动，却还是没有问出来，自己何尝不是这样？老是在阿夜面前骂他，从未明白的提醒过他。她忘了，他是男子，他有自己的骄傲，有自尊，她怎么可以随便对他指手划脚？她有什么资格？虽未他从未真正的生过她的气，怕心中还是有些不快吧？
“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不会再莫名的骂你了，越清歌在心里道。
“为什么不能呢？那样不是挺好的吗？”东方墨有点儿急迫地道。
东方墨的话到让越清歌愣了半响，她抬头看着东方墨，他俊眉微皱，眼底隐隐有些急意，不知怎么的，看着他慌张的神情，她突然觉得想笑。
她确实也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