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的边春山,依然被浓雾笼罩,袅袅娜娜,十分诡异,再加上满山的葵花树在没有阳光洒落的地方,开的如此灿烂,蔓延十里之远,实在令人咂舌。
“边春山果然还在,我们快去找小五和风三娘子吧。”
鹊疆把黑水刀变小,念道:“朝辞白帝,黑水,去小五身边。”
只听耳边嗖的一声,再看看周围,依然是刚才的地方,没有任何变化。
“黑水,你又在干什么?”鹊疆身上的浊气马上就蔓延到头顶,又听“嘭”
的一声,手里的黑水断成两截,刀身冒着白烟。
这……
花寒衣好笑的戳了戳黑水刀:“这是羞愧了,所以自曝吗?”
鹊疆把两截黑水刀放进口袋,叹了口气:“非也,黑水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断然不会自曝。很有可能是薄言在边春山施了迷阵,它找不到路,被绕晕了。”说到这儿,鹊疆嗤笑一声,顿了顿,无奈道:“我家黑水的抗压能力和工作能力都很弱,一超负荷就崩溃。”
花寒衣甩甩衣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里既然被薄言施了迷雾,我的术法也不能直接找到,看来我们要靠自己的记忆找回那个地方了。”
虽然上次是在没有听觉和视觉的基础上被东郎一路扛回去的,好在花寒衣的感知能力比较强,在他的带领下,翻过一座又一座的山,暮霭沉沉的时候,总算找到了那个富丽堂皇的山洞。
看见自家大王终于回来了,冷小五一把扑上去抱紧鹊疆,鼻涕眼泪全抹在鹊疆肩头的衣服上,鹊疆奇怪于冷小五身上一股奇怪的味道,可还没等鹊疆仔细辨别小五身上到底是什么味道,花寒衣就抢先一步,一脚踹在冷小五圆润的屁股上,将她他踹个狗吃屎。
他就是不爽,鹊疆对所有人都那么亲近,唯独对他拳打脚踢。
“花寒衣你有病啊!”冷小五揉揉被摔痛的屁股,朝花寒衣吼道,一阵白眼直往上乱翻。
鹊疆扶起冷小五,朝他使眼色:“他就是有病啊,就不要跟他计较。话说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儿,风三娘子呢?”
“慈悲客栈有生意,她回去了。”
“哦,是吗?在风三娘栈的生意竟然比本王的命令还要重要?本王令她守在此处,她竟然会私自离开?”鹊疆故作冷漠的说,脸上挂着一丝不悦。
察觉到鹊疆的不悦,冷小五又往上翻了一个白眼,嗤笑道:“大王今日怎么了?这点小事也要计较!”
倒不是鹊疆计较,只是那风三娘子为人十分木讷,对她的命令更是言听计从,让她往东绝不往西,让她杀鸡绝不宰猴儿,就算你让她在大雨中跪上七天七夜,没有赦免的命令她也绝对不会违抗。这点是整个魔宫都知道的,身为风三娘子好朋友的冷小五平日也以吐槽她为人呆板、不知变通为乐,今日对这种情况却不以为意。难免让人怀疑,而且,他身上总有一种怪味,让鹊疆闻着很不舒服。
不光鹊疆奇怪,花寒衣也觉得有一丝不对,他和冷小五是天生的仇人,一见面就分外眼红,冷小五每天对他翻的白眼都比他吃的盐都多,而且冷小五这个人有点特异功能,就是别人翻白眼都是往上翻,冷小五可以往下翻,为了显示他自己的特别,冷小五一逮到机会就翻白眼,黑眼珠能翻到地下去,可是他今天怎么改往上翻了,难倒是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特别了?
“小五,你身上什么味道那么重。”
闻言,冷小五言笑晏晏的走到鹊疆身边,将袖口对着鹊疆的鼻子,笑道:“大王容禀,这是我在边春山无聊时,新研制的花香,您闻闻,是不是很好闻。”说着,冷小五的袖口便凑到鹊疆的鼻尖,从袖口里生出一丝烟雾,袅袅娜娜的。
看着烟雾慢慢接近鹊疆的鼻尖,冷小五嘴角露出一抹甜美的微笑,脸颊两侧的酒窝更深邃了:“大王,这个香很是特别,闻之,七窍皆开。”
袅袅的烟雾通过鹊疆的鼻孔直达脑门,让她隐隐生出一种眩晕感,耳边传来那首“薄言采采”的旋律,竟有一丝迷幻的感觉。
花寒衣发觉情况不对,从头上扯下绑头发的蓝色流苏带子,一把拉住冷小五的衣袖,用蓝色的流苏带子将他宽大的袖口扎住,被堵住的烟雾逼退到袖子里面,通过衣领冒出。
冷小五不小心吸了一大口领子里冒出的烟雾,被呛到咳嗽几声,慌神之间被突然闯入的风三娘子一把捏住喉咙,只见风三娘子稍一用力,冷小五的脖子和身体就被分开了。
在花寒衣和鹊疆惊讶之时,冷小五的身体已经化成一片烟雾,从烟雾中飘出一粒星光壮的神识。
陡然间,一声玻璃碎落的声音在周围回荡,随即逝去,这让花寒衣想起在长安城捏爆萧二公子时,也有一声清脆的玻璃声响,只不过当时长安城太过喧嚣,他以为是哪家打碎了玻璃便没放在心上。
风三娘子伸手捉住飘荡在空中闪闪发光的神识,笑意灼灼道:“大王,这个冷小五是假的,他想接近你用袖子里藏着的mí_hún香迷倒你。”
是,他们都觉察到了,只是不敢确定,如今眼见为实,不仅令人唏嘘。
“三娘子,若这个冷小五是假的,那真的呢?你们不是在一起吗?”
风三娘子道:“小五的神识已经被偷走了。”
花寒衣疑惑的问道:“为何你没事。”
风三娘子笑了笑,不以为意,脸上仍挂着笑意,只不过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