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福犹豫会,她张了张嘴,不想被白泽打断。
他道:“本君炼丹是很久之前的事,且炼的丹药大多有毒,你当真想学?”
沈时脑子有点懵,怕不是丹药有毒,而是有意炼毒药吧。她再三斟酌,道:“那神君会炼辟谷丹吗?就是那种吃了不会肚子饿的丹药?”
白泽眉梢微挑,嗤笑道:“不会。与其想着这些旁门左道,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修炼,让自己早日辟谷。”见沈时苦着一张脸,他敲了敲她的脑袋,“求人不如求己,本君只是答应帮你找找修炼的法子,可未必是你适用的,修炼之道还是靠自己体悟的为好。”
罢,他转身往别处走去。
沈时抿着唇愣在原地,确实是她忘了,修炼是靠自己,纵使此时无法修炼,法子还是要靠自己想的,不能总去依赖别人。何况即便白泽过会帮她,也不是她可以依赖白泽而放任自己的理由。
盘算一番,沈时打定主意自己去找修炼的法子。
除却跟着空青读书习字的时间,她几乎都在试着吸收地灵气来修炼,但无论她怎么做都无法将灵气引入体内。她十数次跑到山顶灵气最浓郁的地方,感受周边的灵气。这些灵气亲近她,却不会融入她的体内。
她叹了口气,修为还是没有,身上的肉倒是紧实不少,尤其是腿上的肉。身高似乎也长零,大约就一截食指那么高。
哦,还有一桩好事,她近来食量大幅缩减,就是两不吃饭也不觉得饿。她觉得自己应该很快就能辟谷,想想有点激动呢。
今夜风有点大,凉嗖嗖的,她裹紧衣服仍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本想在忍一会,察觉到脑袋里开始犯晕,她略一思忖,迅速下山回自己的房里。
万万没想到,因着这回吹夜风,她病倒在床。空青替她把过脉,道是近来吹风吹得有点多,她扛不住才染了风寒。空青给她开了张药房让杏林去煎药,又问了几句便出去了。
杏林将药端进来时,沈时已睡熟了,她把药碗放在桌上,拿出帕子替沈时擦掉额头上的汗珠。沈时这几日的行踪她看在眼中,虽是神君和空青都让她不要多管,可到底还是有些心疼。那还是个化形没多久的孩子,她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嬉戏玩闹,偶尔想起才修炼一会。
芸芸众生,命运有所不同,她是顺遂得很,可这孩子一路颇为坎坷。
月上柳梢头,杏林守了许久见沈时一直没醒,将药碗带了出去。今日暂且放她好好睡一觉,明日再吃药无妨。
听到房门吱呀合上的声响,沈时长舒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为了不喝药而装睡也是挺不容易的。她半直起身揭开被子,踏下床的瞬间僵在原地。
屋内烛火摇曳,昏黄的烛光下,白泽坐在圆凳上指尖摩挲着茶杯边沿。他抬眸笑着看向她,缓缓开口:“睡醒了?来把药喝了。”
着他指了指桌上的碗,沈时不晓得他是何时出现在这里的,更不晓得自己屋里怎么多出来一个碗。方才杏林不是已经把药碗拿走了么,怎么回事?
对于喝药,她是极为抗拒的,而原因正是眼前这位悠闲喝茶的青年。她还能清晰地回忆起根茎被苦药浸透的感觉,难过得令人想落泪。
脑袋里阵阵晕眩,她坐在床沿,强装镇定道:“神君,我没事,不用喝药。”她想了想,又补上一句,“真的没事,我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白泽放下茶杯朝她走去,微微俯身抬手贴上她的额头,有点烫,脸色也不怎么好,全不是像她的那般没事。念及她如今是个病患,他放软声音,轻声哄道:“乖,把药喝了,就这一碗,喝完给你吃蜜糖。”
沈时摇摇头极为抗拒喝药,她撑着往后退开些躲进被窝里,顺手将被子拉上把自己埋在里头,双手拽紧被子唯恐白泽突然把被子掀开。
沉默片刻,白泽隔着被子敲了敲她的脑袋:“把头伸出来,我不逼你喝药。”
被子里传出沈时闷闷的声音:“那你把药倒掉。”
白泽没多什么,端着药碗到窗前,将里头的药尽数倒在外面。沈时听到声音,悄悄探出半个脑袋,见白泽冲她扬了扬空荡荡的碗,她才放心把脑袋露出来。
在里头闷久了脑袋更加晕乎,沈时看着白泽坐在她床头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后知后觉地想起前些空青和她白泽闭关去了,可现下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吸了吸鼻子,问道:“你不是在闭关嘛,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白泽不以为意道:“还没闭关,听你生病了,特意来看看。没想到你还真的病倒了,平日里不是活蹦乱跳的吗,怎的突然染风寒了?”
他前阵子忙着给自己辟一个铸法器的庐房,听空青传报才抽空来看看她,瞧着样子怕是病得不轻。她话时带着鼻音,语气里也少了几分恭敬,像是在冲他撒娇。
生病时倒是像个孩子了。
沈时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她虽脑子有些糊涂,却也听得出来白泽是在笑话她,使着性子不理人。
白泽轻轻笑了两声,也不计较,低声道:“既然不吃药,那便多睡会吧,安心睡,我在此处守着你。”
沈时确实有些困倦,她打了个哈欠,唔了一声闭上眼睛。半睡半醒间,她无意识地低声呢喃:“白泽,你今不对劲……”
骤然被提名,白泽愣了下,旋即笑问:“哪里不对劲?”
缩成一团的沈时许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