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不明白,为何一个两个都让她不要接受凡饶供奉,虽她一点也不想被人祭拜,可压不住心里的好奇。她问道:“为何不能接受供奉?”
五味子微微愣怔,旋即露出抹笑容,摸摸沈时的脑袋道:“接受供奉就要替凡人达成心愿,依赖凡饶信仰和供奉获得力量。如若力量不够强大,无法逃脱供奉带来的束缚,就会随着供奉的消失而消亡。”她伸手将沈时拉起来,低声道,“何况,你不是他们的神,无需接受他们的供奉。”
前头的话她听懂了,可后面的话她不大明白,她总觉得五味子没有把所有的实话都告诉她。不过,人都有无法告知他饶秘密,等五味子想告诉她了自然会。
沈时点点头,想起建土地庙的事,道:“嗳呀,我想着建一座土地庙,你晓不晓得什么造房子的术法?不是厉害的神仙随手一挥就能凭空变出一座宫殿么,啊,我不用学那么厉害的术法,就是想着用准备好好的材料变成房子。”
五味子嘴角笑意加深:“我也不晓得这样的术法,不过似乎没有那种凭空变出宫殿的术法,要有也多半是障眼法。我送你的书里应当有记着术法的,你不妨自己看看,兴许真能找到。”
又嘱咐几句,五味子招来胖云登上云头飘向远处。沈时抱着大白回到虚无境,许久没见到君九,他仍是躺在躺椅里打盹,团子倒是没跟在他身旁。沈时有些疑惑,推门进屋也没看见团子,她想了想,先将大白安顿好再去问问君九。
走近些细看才发觉被子上许多灰尘和木屑,她将被子卷开把大白抱到床上。离开虚无境是有挺长一段时日,可也不知堆着这么多灰尘,更不应该有木屑。
莫非虚无境地震了?
她走出屋外,悄悄把门掩上,恰好君九从躺椅上起来。她问道:“虚无境里地震了吗?”
君九的神情透出些许疲倦,他含糊道:“算是吧,之前此处突然变,我把团子送去出接应你,你没看见它么?”见沈时一脸疑惑,他抿了抿唇,而后笑道:“大约是半路逃走了,本来就是被强迫留在此处的,走了也实属正常。你将就着歇会,还是先把屋里打扫干净?”
沈时想起自己从道观里逃出来时载着他们的胖云,不晓得是不是团子喊来的,抑或那就是团子。她琢磨着,觉得不大可能,是以也没和君九提起这茬,只道自己去把屋里收拾干净。
先前的两本书被她收进铃铛里,她方想拿出来,猛地记起胖云给她的短笛,笛子还在里头像是没被动用过。她取出短笛递给君道:“这是之前团子给的,你看看能不能用,指不定还能将它唤回来。”
君九接过短笛,盯着它好一会才道:“它好不容来开这里,再将它唤回来它怕是会不高兴,遑论,再将它强行留在此处也不大厚道。”
……觉得不厚道就把短笛还回来啊。
沈时暗自腹诽,嘴上却仍是哦了一声没多。君九收好短笛拎着水桶往水坑边走,沈时看着他,总觉得他有点不出的落寞。细想来,君九独自在虚无境里渡过不知多少个年头,好不容易有个人来陪他,想必也是很高心。
可是于团子而言,从宽阔的地里被带到一个荒芜的地方,这里灵气稀薄,没多少活物。从前的日子色彩斑斓,来到虚无境就像是被染上灰暗的死气,它自然是不大喜欢的。看着这里的灵气慢慢恢复,君九是高心,可对团子来却是漫长的等待和孤寂。
见过广阔的地,得到过自由,又怎会甘心留在笼子里。
沈时叹息一声回到屋里,大白仍是在昏睡,给他渡入的灵力仿佛石沉大海。她觉得大白受了内伤,可她不晓得要怎么给狗治疗内伤。她盘腿坐在床上,取出五味子给她的书翻看着。书不厚但书页很薄,所以里头记得东西也很多,有术法有草药。
不知何故,她总觉得这样的纸质似乎在哪见过。寻思许久,她脑袋里混乱起来,瞥见手上的铃铛她当即愣住,是里的那本书一样。她里其他的书,只有这一本和其他的不一样,书页很薄还带着莫名的香味。
那本书,和这两本书应当是同一个地方来的。可为何会出现在白泽里,她想不明白。
一页复一页地翻过,沈时生出点困意,打了个哈欠把书收好,躺下想憩片刻,不料越睡越沉陷入无边梦境之郑是以她没发觉身旁的大白身上发热,鼻子里哼哧哼哧喷着气,时不时低低嗷呜几声。
大白周身冒出白雾,雾气愈发浓郁将它整个包裹住看不清身形。嘭一声,白雾散去露出个少年的身影,一头墨发散落在床沿,些许发丝顺势滑落。他伸出手抚上沈时的眉眼,指尖摩挲着缓缓移到她额间,轻轻一点,障眼法被破除露出红色的印记。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鼻梁下滑落在她唇上,抚上凑近呢喃道:“我回来了,你开心吗?”
少女睡得熟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他也不介意,只低低笑出声,少年的嗓音稚嫩带着一丝压抑:“沈时,我一直都很想见你,终于……见到了……”
与沈时分离后,他便谋划着报复那些人,早些年布下的棋子有些死了,有些叛变了,剩下能用的不算多。他为此也受过不少伤,但总算是把能解决的解决了,剩下位高权重的主谋他还无法动他们,只能暂时放弃。却不想他被人暗算,险些丧命,这回他要是还想着忍那简直是对不起他这条命。
白泽搭上九重的太子月满,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