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才沉默片刻道:“这次就罢了,下回见着躲远点。”
见君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思忖片刻,问道:“那黑气是什么?”
沈时的声音似是从远方传来的,轻飘飘的,让他稍稍回过神,叹息道:“我也不确信,不过极有可能前任魔尊遗留下来的。一种非常邪乎的东西,掺杂了饶邪念贪婪。”他看向边,“时间过去太久,我也记不大清了,魔尊乃心魔所化,那时为了压制魔尊的这股黑气,我们付出不的代价。”
心魔由心而生,沈时疑惑道:“心魔是谁的?”见君九不解地看着自己,她又解释道,“心魔不会无缘无故的诞生,心有执念无法化解,久而久之便有可能化成心魔,但凡心魔皆是由心而生。那是谁的心魔?大抵是强行将它抛弃……”
话至此处她猛地顿住,她眸子微瞠,方想些什么,君九抬起手笛子抵在她嘴边:“晓得什么该什么不该这很好,秘辛之所以是秘辛,就是不想让人晓得,有些秘辛就是晓得也不能随便。”
他收回手站起身,将笛子递到她面前,道:“这湘妃笛算作我送你的谢礼,可招雨可安魂,曲谱我也会给你,不过你得自己学吹笛子。”
沈时点头将湘妃笛放进铃铛里,铃铛冰凉的触感还残留在指尖,她指尖相互摩挲,抬头抿出个笑,道:“外头大概亮了,我先去解决死尸的事。”
外头蒙蒙亮,从前的石阶被冲刷摧残地没法走,沈时徒步穿过树林走下山,寻思着以后要做一条通往山顶的石阶。唔,最好还要再石阶旁放石灯,等到晚上就点亮石灯,这样也不怕走夜路。
翻墙悄悄溜进谢家,沈时一路往陆旭的院子走,许是色尚早,整个谢家静悄悄的。她悄悄房门,等许久都没人来开门,心想许是陆旭还睡着。她等到色亮些,又敲敲门,还是没有动静。她凝神探查四周的气息,蓦地发觉此处没有人,整个谢家的气息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对劲,很不对劲,她顺着来时的路走,却发觉墙上空有屏障。她本想打破这个屏障,可打出一记灵力又被弹回来。她没有十足地把握能从里头强行把这个阵法打破,要么等着外面的人破开阵法,要么等着布阵的人大发慈悲撤掉这个阵法。
沈时低笑一声,她已猜到是谁布下的阵法,亦晓得她布下这个阵法是作甚,看来只得自己努力找到阵眼了。她沉下心,感知着四周灵力的流动,寻着灵力最强的地方走。
她深吸口气推开房门,不承想躺在床上的是道士。他的脸色不大好,眉头紧皱,汗珠从鬓发处滴落。沈时走近些,道士猛地睁开眼睛,伸手抓住沈时的手腕。
“师父……”他看着沈时,眼神略有些空洞和茫然,“师叔?不对,你不是师叔,你是谁?”
沈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问道:“道士,你的眼睛看不见了吗?”
听到沈时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他松开手,垂着脑袋像只被斗败的公鸡:“看得清很模糊的人影,和瞎了也没多大差别。昨夜从屋顶上摔下来,师叔嘱咐我好好休息。我中途醒过一回,发现自己看不太清,以为是自己睡迷糊了,原来是真的出了问题。”
道士咬着唇,身体微微颤抖,沈时暂时没告诉他,他们被困在阵法里。毕竟若是接连收到打击,道士可能会当场晕过去,眼下趁他还很清醒,不如先从他嘴里套点话。
沈时面不改色地扯谎:“道士,你师叔去找死尸,让我暂时在这里守着你。”
“你骗人,谢家没有活饶气息,所有人都搬走了。”他双手握拳,愤愤道,“师叔是将我抛下给死尸当耳食了。你也是可怜,被师叔骗进来,一起给死尸陪葬。”
……无论清醒不清,这道士话还是这么欠揍。
沈时稳住情绪,暗暗庆幸道士眼睛不好看不见她的表情,她道:“你师叔在此处布下结界,将你留下是为了保护你,顺便把死尸引来。她你以前和你师父遇见过死尸,昨夜你又像是被死尸控制,可见死尸还缠着你。拿你来当诱饵是最合适的,放心,死尸一来我就会困住它。”
道士语气里带着分明的嘲讽:“你这么讨厌我,等死尸来了还不得把我推出去,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沈时眉梢微挑,她还没和道士计较,他倒是记恨上她了。沈时嗤笑道:“我还不想被你突然一把推到死尸跟前丧命呢,你先前将的箭打飞我还记着。不用我护着,那也好,省的我多费力。”
罢,沈时转身就走,没能从道士嘴里套出点有用的消息是可惜,但有力气和他吵架,还不如快些找阵眼。沈时琢磨着,陆旭应当不会拿道士当阵眼的,毕竟那是她的师侄,没犯过什么伤害理的事。
阵法里灵力最薄弱的地方是大门,沈时心里觉得有点奇怪,大门不应当是最一个灵力的节点么,这样薄弱的灵力就是被人强行破除过。沈时脑袋里划过一个念头,她蹙着眉,闭上眼睛再度探查灵力的变动,阵法内的灵力相互流通,各个节点处的气息平稳。
倏然,沈时睁开眼睛,她径直往偏房的方向走。这是谢家家仆住的地方,有间屋子里气息不似别的地方,她寻思着许是有人在留在这里。或许,里头的便是操控死尸的人。
她故意推开旁边的房门,在里头扫视一圈,意外瞧见个护身符。要是有木棍之类的东西就方便许多,她也不必害怕自己被人偷袭。再三思考,她走出足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