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小和尚那晚金屋藏娇,想必已心有所属,你怕是没机会了。”顾麟翀又看向饭桌前的季赵二人,眼睛一亮,道:“那个小书生倒是不错,旁边的姑娘看起来有些蠢,你努力努力,应该不成问题。”
“满嘴男女之事,难怪连自己的亲妹妹也敢下手。”
顾麟翀瞬间敛去笑意。
“你说什么。”
察觉到突然聚拢的肃杀之气,陈燕悄然摸上刀柄。
“有胆量做,没有胆量被人说么?”陈燕笑了笑,道:“顾家人的脸皮竟没有传说中厚。”
氛围一下冷到极点,半晌,顾麟翀忽而轻笑。
“你是哪家的杀手?为何跟踪我至南都?”
肃杀之气渐渐消散,陈燕稍微松口气。
“地广路宽,谁说我跟踪你?”
顾麟翀笑笑:“那我们真是太有缘了。宝山客栈,青颜屋街演,还有前日深夜,在这所屋子的柴房顶上……”说着,顾麟翀忽而凑近陈燕,在她颈口轻轻一嗅——
“放肆!”陈燕一把推开他,拔出短刀站起来,警惕地看着顾麟翀。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跟我有缘的姑娘到底是不是你。”顾麟翀狡黠一笑,道:“确认结果,就是你。”
陈燕被他那副小人得志般的神情惹恼了,提刀就砍。
顾麟翀身往后倾,避开她的第一刀,趁她转身之际,突然在她肩颈一点,陈燕便被定住了。
“啧——还以为是什么高手,原来只是轻功好一点。”顾麟翀围着陈燕转了一圈,摇头道:“这细胳膊细腿的,看起来还不如上次红鸳楼的那个经打。姑娘,你到底是哪家的啊?别怕说出来,我就算笑只会笑你们家主,居然选个不经打的香包当刺客,真是让人佩服。”
陈燕愤恨地盯着他,如果能动,她肯定把他大卸八块。
“好了,本公子还有事,不陪你玩了。”顾麟翀刚走几步,又折回来,看陈燕怒火中烧的神情,勾嘴笑道:“要不要我帮你叫一下小和尚,让他救你下去?”
陈燕眼神一闪,似流露出不愿之意。顾麟翀一眼便看明白了,道:“这样吧,你若想让小和尚救你下去,就连眨三下眼睛;若想在这里看两个时辰的小和尚,就闭上眼睛。”
陈燕当然知道他话中玩笑,迫于形势,她只得闭上眼睛。
顾麟翀看看屋下几人,又看向陈燕,疑窦渐起。
“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害羞的姑娘。”
陈燕睁开眼,怒意更甚。
“别恨我,若你不杀我,我如何会给你点穴?”
“对了,”顾麟翀像想起什么,道:“我作为唐纳王的宾客,明日受邀参加南都‘秘宴’,未免人注目,你可否等‘秘宴’结束再来找我?”
顾麟翀捕捉到陈燕眼里闪过的一丝惊讶,笑道:“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说完,他转身便走,留下一句话:“别用太瞩目的香。容易暴露的。”
陈燕忽而一震,看向顾麟翀离去的背影,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好香啊……”饱饭后晒着太阳的赵晓棠翘着鼻子到处嗅着,忽觉房上似有一道黑影闪过,她抬头朝屋顶张望,问关四惠:“你家养猫了吗?”说着,她继续嗅寻香味的来源。
关四惠合掌,正要回答,季朝已接话道:“以前没养,现在养了。”说完朝关四惠使了一个眼色,关四惠无奈一笑,退去里屋念经。
赵晓棠喜欢猫,曾养了三只中华土猫,此时听见关四惠家里也有猫,不禁想起自己的喵主子,登时来了兴致,追问:“真的吗?在哪里?有名字吗?叫什么?”说完,她眼神在庭院扫荡,一边狸狸狸狸地叫唤着。
季朝已看她认真的模样,忍俊不禁道:“不要找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此猫状如少女,易垂涎,喜食肉,神似饿狼,胃如沟壑,有名:馋猫。”
“不会是妖……”
赵晓棠见季朝已笑意深深,终于明白过来,大叫一声便去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