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棠觉得她不说还好,一说她的视线更模糊了。
“唉,这位妹妹,这事一言难尽啊,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杀过人,无论是王寡妇的儿子还是那个士兵,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他们的事情。你想想,我侯春堂的生意红红火火,赚钱赚得手软,我吃饱了撑得去杀人?我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其实聪明人动动脑子就明白,整件事就是一场灭我分利的阴谋!至于主谋是谁,只要看谁得到的好处最多便是那人无疑了!”
“这样看来,说你是杀死王寡妇儿子的凶手是冤枉你了。”
“除此以外,说我杀了士兵更是无稽之谈!”赵晓棠颇为愤怒,道:“那天我脚扭伤了想要歇息,那士兵死活不愿意,非逼着我赶路,还说不继续走就要把我杀了。若不是后来……”她顿了顿,继续道:“若不是后来跳出来一只老虎,让我有机会抢了那士兵的马逃了,估计我现在正在阴曹地府排队领汤呢!”
“老虎?”叶淡融眉毛一挑,看了赵凤麟一眼。
“对,超级凶猛的一只老虎,我逃走的时候,那老虎正要扑向士兵,至于最后士兵是不是死了,我就不知道了。”
赵晓棠见他二人都不言语,便掀开裙摆露出伤脚,道:“你们看,我都成了这等伤残,当时命都来不及逃,更别说杀人了。”
赵凤麟问:“那你的马呢?”
赵晓棠叹了一口气,道:“别提了,几个时辰前我遇到了一帮劫匪,他们把我的马抢走了。那马陪着我在林子晃荡了三天,于我而言不仅仅是一匹马那么简单,它还是我的伙伴,我的战友,我的希望……”
赵凤麟与叶淡融对视一眼,后者突然指着赵晓棠身后,道:“你看,那是不是你的马?”然后趁赵晓棠扭头之际,一个手刀,就将她放倒在地。
“淡融,你这是干什么?”赵凤麟不解地看向他。
“麟儿不是想把她送到南都城么?”
“我是有这个打算,但是也不必将她打晕吧?”
“这姑娘聒噪好奇得很,若让她醒着,指不定会问出什么不该问的问题,或者制造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叶淡融看了赵晓棠一眼,道:“而且,该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了,看押队那名叫飞大的士兵看来确实已经死了。”
赵凤麟皱眉道:“难道是那个给我士兵服的左平杀的?”
叶淡融摇摇头:“目前我还不能断定他就是凶手,但他一定有问题。”
“他应该不是父皇派来的,不然他不会让我入伍顶替飞大的。”
叶淡融笑了笑,摸上赵凤麟的脸颊,道:“放心,在你失踪期间,你的父皇暂时还不会对我下手。”
“不一定,父欢嘁缮票洌经常不按规矩来做,当年他承诺不伤伯父旧臣分毫,可登基后还是将季氏满门抄斩……”
“嘘——”叶淡融打断她,调侃道:“公主殿下明知微臣不喜欢听这些,还总爱说出来吓唬微臣。下次若再让微臣听见公主殿下提这类事情,以后公主殿下再向微臣床笫告饶,就别怪微臣不管不顾了。”
赵凤麟哭笑不得,只得叹道:“总之你要小心。”
叶淡融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又朝地上的赵晓棠看了一眼,道:“眼下最头疼的是怎么把她带回去?”
“马儿还在湖边,自然是由你负责。”
“难道要我抱她?”
“未尝不可。”
“微臣以为,微臣的怀抱仅属于公主殿下。”
“那就改背的。”
“微臣的肩背也该属于公主殿下。”
赵凤麟笑了笑,忽而正色道:“叶将军,你的怀抱该面向沙场外敌,你的肩背应属于万国江山。所以别啰嗦了,快把赵晓棠带上,务必要将她安全送达南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