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就不乐意了。
这是赤果果的质疑他的医术水平啊!
“小兄弟,你什么意思啊,逗我们大家玩是吧,契约精神还有没有的,既然你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哪有衣服都没脱,就要提裤子跑路的?!”
宋澈气愤道。
所有人的额头都冒出了黑线,心说你声讨归声讨,但最后那半句话能不能别说得那么有歧义啊?
这下好,本就吓得心惊肉跳的捐肾者,更是吓得魂都没了一半,说什么都不肯再接受手术。
无奈,巡场护士就拨通了手术室的电话,联络外面,将情况大概给说明了。
过了一会,手术室的门一开,东子穿着无菌消毒衣,怒气冲冲的闯进来,怒叱道:“搞什么飞机!所有人都准备妥当了,你们给我掉链子了?!”
那捐肾者吓得脖子一缩,仍辩解道:“东哥,这跟事先说好的不一样啊,你们一开始不是说,只割走一个肾,对身体不会有影响的吗?”
东子的脸色一沉,首先怒视向宋澈:“你们跟他说什么了?”
宋澈摊手道:“就是看他太紧张,随口寒暄了几句,想让他冷静一些。”
p啊!
您还能更厚脸皮一些嘛!
你让人冷静,看人家的情绪,简直快火山爆发了!
见大家用“信了你的邪”的目光看着自己,宋澈反倒不乐意了,道:“你们都可以当见证,刚刚我从头到尾,哪句话有扩大手术的危险性了,明明是他自己疑神疑鬼。”
这一点,大家却是无话可说。
毕竟,宋澈确实没有提及过这个手术的危险,只不过他安抚人的方式,分明是奔着反效果去的!
“……到底怎么一回事?”东子也恼怒急了。
那个麻醉师无奈道:“这个捐肾者,似乎不太信任宋专家的实力。”
“他太年轻了,而且他说自己以前都是给牲口做手术练手的!”捐肾者悲愤道。
“拿牲口练手不是很正常的嘛,你问站在这的,谁学医的时候,没对小白鼠这些练过手?”宋澈很傲娇的道:“还有,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绝不能质疑我的医术,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那么恕我无能为力了。”
见宋澈也要撂担子,东子更恼急了,咬牙道:“都不许走,你们都是答应过的,怎么能临阵反悔?!”
“尤其是你,我先前怎么跟你说的?一进手术室就忘了?”
东子恶狠狠的瞪着捐肾者。
捐肾者惶恐道:“但、但是我的生命安全都保障不了啊……”
“他可以说是云州医术最顶尖的专家之一,他都保障不了,你还要我上协和医院请专家吗?”东子怒斥道:“老实回手术台上躺好,眼睛一闭,什么事都不会有!再给我惹事情,我一个都不饶!”
貌似是冲着捐肾者说的,但那双凶目,分明是瞪着宋澈。
他明知道,是这挨千刀的家伙在挑事,偏偏又奈何不了。
不过,只要等这台手术结束后,自己有的是机会可以收拾这祸害!
“不要,我宁可不要这个专家!”捐肾者仍是咬死不松口。
无奈,东子就对麻醉师问道:“二医里现在还有哪位外科副主任或主任医师?”
反正换肾手术又不是很棘手,现在俞红鲤又脱离了危险,大不了再找一个资历深的医生做主刀,打发宋澈当助手。
结果,俞红鲤也不乐意了,道:“我只相信宋专家,刚刚我陷入危险,这么多医生都束手无策,你让我怎么相信这里的其他医生?”
p啊!
东子砍人的心思都有了,这群人,是要把自己夹在中间活活逼死的节奏嘛!
但现在已经不容他一个个做心理工作了,只能挑最软的柿子去捏。
于是,他再次威逼起了捐肾者,将他拉拽到手术室的角落,低声道:“不做手术,你欠的三十万块钱怎么还?信不信你一出这个门,那些讨债的就会把你的腿给打瘸了!”
捐肾者当即怒从胆边生。
可以啊,那女的性命金贵,我的性命就跟牲口一个层次了是吧!
加之他也恐惧起失去一个肾脏的后果,争辩道:“不就是三十万块嘛,大不了我跟家里人说,跟亲戚全都借一遍,甚至把家里房子抵押了,这钱总是能凑出来的!”
哎哟,开窍了!
宋澈的耳力惊人,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趁机道:“东哥,你可不能放他走啊,俞小姐现在就靠一个肾维持着,才会导致肾中毒,不把这小子的肾割一个过来,俞小姐挺不了多久的。”
b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这是劝人还是害人啊!
你不会说话就少说几句!
所有人,尤其是东子,顷刻间,都用吃人似的目光瞪着那个嘴贱的祸害!
而捐肾者一听人体只剩一个肾脏会导致这么严重的危害,当即二话不说,撒腿就往外面跑去。
“站住!”
东子还要去抓人,忽然手术室的大门再次一开,几个黑森森的枪口赫然跃入了眼帘!
“所有人都抱头蹲下!”
带头的黄克义寒声吼道。
大家都惊呆在了原地,根本来不及理清思绪。
倒是东子警觉的反应过来,刚想夺命而逃,结果却发现自己已经成了瓮中鳖!
“蹲下!市刑侦队办案!”
黄克义再一次发出警告,枪口瞄向了东子。
东子面无人色,嘴唇一哆嗦,最终虚脱般的缓缓蹲下。
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