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最后是怎么脱线的?”
徐乔恩好奇道,既然宋澈说了差点铸成大错,就表示这个错误最终没有铸成。
“我的医术,救了我自己,也救了别人。”
宋澈轻笑道,似乎还对当年的抖机灵有些小傲娇:“我当时的工作就是助手,见不好直接脱身,于是灵机一动,在麻醉师注射麻醉剂的时候,偷偷用银针给卖肾的供体扎了几针,令他发生抽搐呕吐等身体反应。”
“于是那些人全都慌了,连那个主刀的无良医生都瞧不出原因,只能归结于卖肾供体对麻醉起了过敏反应,这种情况明显就不能再继续开展手术了,那些器官贩子只图财,哪敢闹出人命,就连忙把人往医院送去。”
“在路上,我从器官贩子那边偷出了一部手机,给那个学姐发了短信消息……因为我记得学姐的家里是高干,所以第一时间想到找她求助了。”
“呵。”徐乔恩再次冷笑。
她岂会信了这家伙的邪。
怕是那时中二的宋澈,早把学姐的号码记得滚瓜烂熟了。
宋澈则揭过这个话题继续讲述:“后来供体送到了医院,警察也来了,将这伙人一网打尽,而我也蹲了一晚上的小黑屋,直到第二天,学姐才过来把我捞出来,并且帮我保密了这事。不过,我后来还是主动告诉了爷爷。”
“愧疚?”
“差不多。”
宋澈叹息道:“我觉得自己辜负了爷爷的期许,没把医术用到正道上,还险些助纣为虐、害人害己。但是我爷爷听完之后,没有发火责罚我,只是从那天以后,每逢节假日,他都要带着我到处义诊,让我体会人世百态,
这才铸就了现在的我。”
“迷途知返,孺子可教,还不错。”
徐乔恩感慨道,莫名的对宋澈爷爷萌生了些许敬意,以至于满腔的牢骚也消弭了许多。
“奖励你的。”徐医生将一块烤翅丢到了他的面前,但旋即又想到了那位学姐,内心难免膈应着,就追问道:“对了,那你和学姐后来怎么样了?”
宋澈抓起烤翅就咬了一口,随口道:“后来就没后来了。那晚之后,大概是这件事对彼此都有些影响,我们就心照不宣的没有再多联系,顶多是偶尔在学校里偶然碰个面。又过了一年,学姐就去了国外留学,就彻底断了音信。”
“那……如果你们再遇见,你会如何?”徐乔恩小心翼翼的问道。
“就打个招呼呗,再多的就没有了。”
宋澈继续津津有味的啃着奥尔良烤翅,道:“谁在学生时代,没有傻乎乎的喜欢人、傻乎乎的追过人,但这些傻乎乎的过去,只能定格在过去,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傻乎乎的吗?”
“傻!更加傻了!”
徐乔恩没好气的道,不过一想这年头谁在学生时代没几段恋情,也就将心头的酸味给压抑下去了。
谁知,宋澈偏偏又作死的来了一句:“徐医生念书时,难不成没谈过恋爱?”
“……”徐医生一时间语塞了。
宋医生仿佛看到了新大陆,鲜奇道:“别告诉我,你到岁数还没谈过一次。”
“谁、谁说我没谈过了。”徐乔恩掩耳盗铃般的辩解道:“我这么好的条件,追我的人海了去,我像是没人要的吗?”
这话半真半假。
假的是徐医生还真连一次恋爱经历都没有,甚至连约会拍拖的纪录都屈指可数。
真的是,咱们的徐医生还真不愁人追求。
从念书到上班,追她的人,没有三位数,也有大几十号人了。
但这些追求者,在徐医生的眼中,往往跟躺在抬上的尸体标本区别不大……
“真的?”
“真你个头!吃你的烤翅!”
徐乔恩正羞恼之际,忽然手机作响。
看到来电显示,她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但最终还是接通了:“喂,郭先生,有什么事吗……晚上吃饭……不好意思,晚上我还得忙着准备手术方案,怕是会比较晚……没必要了吧,我忙完可能还有其他事的……”
宋澈听出了一股子八卦狗血味儿,等徐乔恩挂断电话,就调侃道:“传说中的追求者,备胎舔狗?”
“就你这张嘴巴欠的,难怪体制里一个个都像躲瘟神似的躲你了。”徐乔恩翻白眼道。
“别人躲我那是心里有鬼,你躲这个舔狗,倒是你心里有鬼噢。”宋澈道。
“我心里哪有鬼,纯粹是不喜欢这号人。”
“那就直接拒绝啊,拖拖拉拉的,大家都不痛快。”
“我拒绝过了啊,但舔狗要是这么容易就能赶走,怎么能叫舔狗呢?”
徐乔恩无奈道:“最关键的是,这人家里,跟我家还有些渊源,他爸还是云州医学会的理事,跟我爸关系也不错。”
“那也是高干子弟了?”
“谈不上,就是一个有钱的医疗商人。”
徐乔恩解释道:“他家是搞民营医疗的,市里那家仁和医院的董事长,就是他父亲。”
仁和医院。
宋澈略微有些印象,是云州一家很大的民营医院,但貌似口碑不太好,时不时闹出点医疗纠纷。
“上个月,我爸开会遇到他爸,他爸就想撮合我跟他相亲,我爸本来想拒绝的,但脱不开情面,只好把我的号码给泄露了,现在那人三不五时的骚扰一下,怎么都撵不走,比你还死皮赖脸。”徐乔恩长叹一声,很有一种“红颜薄命”的意味。
“你如果省略掉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