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寻访神庙的使团,其实更关心五竹两人的下落,那么,在北蛮三部互相厮杀的时候,叶青梅二人,到哪里去了呢?
就在叶青梅二人到达松枝部大营后,受到了松枝玉儿族人的热情招待。第二天,完颜部的使者就到了松枝部索婚,就在这一天,叶青梅和五竹就离开了营地,继续往北去了。
不知道叶青梅使了什么法子,松枝玉儿对叶青梅的态度更加亲近了,而松枝玉儿的父兄,对二人也更为热情,三人百般挽留,无奈五竹只是冷冰冰地执意要走。
此时,叶青梅对五竹要带她去的地方,兴趣已经很浓了,隐约感到,到了那里,也许就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了。
见他们执意要走,松枝玉儿也就不再挽留,心中想着,希望这小姑娘教自己的法子能够凑效,让自己和部落从这次的危机中摆脱出来。
她心中也有一些疑惑,想着这么小的女孩,竟然能想到那么精妙的法子,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但她转念一想,她的护卫如此厉害,来历定然不凡,说不定是传说中的圣地大雪山中的人物。
这样一想,她心中也就释然了。
临走之时,松枝玉儿问叶青梅需要些什么,叶青梅自然去问五竹。五竹倒也不客气,直接索要了许多东西。
幸亏松枝部是北蛮王族一脉,倒也能够满足五竹所需,只是小半日,就把五竹所需,准备停当了。
四十只训练有素的北蛮獒犬,三架雪橇,装满雪橇的肉干、奶酪、少量茶砖和马奶,一些绳索、一顶不大的帐篷、毛毯、皮毡、几套叶青梅可以穿的御寒衣裙。这些,就是五竹开出的清单。
五竹接管了那些獒犬后,竟然似乎早就驯养了这些动物一般,熟练地指挥起来。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那些獒犬一看就配合熟练,三架前后相连的雪橇,在雪地上飞驰,运行十分顺畅。
这时的叶青梅,已经换了一套松枝玉儿赠送的毛皮裙袍、手套,一顶厚厚的皮帽戴在头上,把她小小的脑袋包裹起来,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嘴巴,只有脚上穿的没有替换,还是先前五竹为她准备的那双小鹿皮的靴子。
帽子和裙袍都是白色的,不知名的动物毛发蓬蓬的,十分柔顺地舒展着,叶青梅就这样窝在第一架雪橇绑着的帐篷堆里,看上去就像一个白色的毛球一般,煞是可爱。
短短的队伍,驶离了营地。
五竹给叶青梅准备了一条黑纱,罩在头上。黑纱可以卷起,塞在帽子里面。叶青梅知道,这是为了防止雪盲症的,放下黑纱,可以遮挡这北地无穷无尽的刺眼的白光。
过了秋分,北地的黑夜就漫长起来。越往北走,白昼就越短。雪橇穿过白雪覆盖的草原,穿过白雪覆盖的沙漠,然后就是雪林,还是雪林,无穷无尽的雪林。
一路上,叶青梅看到了无数她说不出名字的树木,各种禽鸟动物。叶青梅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了,太阳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时间越来越短,无尽的夜空中开始出现炫丽宏大的极光。
琼枝玉叶、漫漫长夜、夺目光影,叶青梅只以为自己身处缥缈的仙境之中。当然,作为从那个世界来的人,叶青梅十分清楚,自己来到了北极圈中。
天上有个太阳,晚上有个月亮,空中还有那极光。莫非,自己还是在地球之上?只是,这是处于什么时代呢?难道,是希腊神话中,传说的消失的黄金时代,还是遥远缥缈的未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叶青梅在睡熟之后,就会经常做同一个梦。
在梦中,叶青梅会和那些熟悉的人一同散步。有时候是姆妈,有时候是莫教官,有时候是叶老四。叶青梅和他们说说笑笑,在故乡,在军校,在山村,不停地走着。
走着走着,就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
太阳已经下山,黄昏薄暮,夜色苍茫,就仿佛那极地的夜。
苍苍茫茫中,突然,叶青梅的那些亲人,在每一次梦境中,无一例外地,不见了。
叶青梅四顾寻找,不见他们的踪影。
叶青梅大声地呼喊着他们的名字,然而,没有人答应她。
空寂、孤独、寒冷、彷徨。
他们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只有叶青梅一个人,站在荒郊野外中,看着太阳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下,看着那光芒一点点远去,消失。
叶青梅大声的呼喊着,连名带姓地喊。
然而,喊声落在旷野里,好像给吞吃了似的,没有留下一丁点的声响。
这时,无一例外的,叶青梅仿佛灵魂从那孤独的身躯中脱离出来,轻飘飘地浮在空中,看到那个孤独的身影,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
四周是令人绝望的寂静,沉沉的夜色,似乎是一个庞大无匹的怪兽,要把那个小小的,孤零零的身影吞没。
那个无助的背影,是自己吗?
叶青梅伤心着,痛着,从梦中惊醒,看到的是一面黑巾,冷漠无声地站在自己身前的五竹的黑巾。
。。。。。。
夜,终于彻底吞噬了光明,五竹带着叶青梅,来到了永夜之地。这时,獒犬的数量只剩下了二十多只,雪橇,也只剩下了两辆。
这么多天,很多时候,在黑暗之中,五竹依然赶着雪橇往北前行。队伍会曲折绕路,但叶青梅知道,她们是往北走的。想想五竹的身份,叶青梅对五竹不需要光亮,依然能这么目的明确的一直赶路,倒也没有太过奇怪。
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