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三月天正是最舒适的时候,大街小巷里都挤满了人,到处是吆喝声,夹杂着马蹄声,人流中好不热闹。
此时男人装扮的徐矜婠,一身普通的布衣,一束发带紧紧的扎在头顶上,嘴角贴着淡淡的胡须,一旁同样装扮的徐矜清拉着她的手飞快穿梭在人群中。
“我说,青哥你跑那么快干嘛?”徐矜婠气喘吁吁的喊着一路奔跑的徐矜清。
前面的徐矜婠终于停下脚步,转身大口喘着气,说道:“我听说那边前两天新开了一家酒楼,叫什么满天远稻,菜色不俗,每天都有延绵不绝的人去,你看这个时辰,估计我们再晚去一会儿,都没位置了!”
“那……那也不用这么跑吧,哪有那么夸张!”徐矜婠上气不接下气道,从出了国公府,徐矜清拉着跑过来都没停过。
自从那道圣旨下来,徐矜婠在国公府似乎突然受到了各方人的关注,好不容易今日徐国公和他那嫡亲哥哥都有事外出了,老夫人也例行在佛堂祈福,所以她们这才有时间偷偷跑出来。
徐矜清顺完气,这才站直身体,说道:“小万啊,你也不想想我们上次出来时什么时候,再说等一个月我们想出来都没机会了,还不赶紧吃个痛快,玩个痛快,时间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就是金元宝啊!”
听见“小万啊”这三个字,徐矜婠顿时感觉额头的青筋直突突,这称呼真是不管听多少遍她都习惯不了,奈何不管她怎么想改个称呼,徐矜清在外面都一如既往的这般喊她!
“行了,行了,我们快走吧!”无力的徐矜婠只能举手投降。
话落,徐矜清得意的一笑,又重新抓住她的手臂一路冲撞到酒楼。
老远徐矜婠便看见酒楼牌匾上面挂着“满天远稻”四个大字,也不知是何人写的,笔力铿锵有力,倒是好看极了。
她们进去的时候,虽说里面没有徐矜清刚刚说的那般人满,倒也几乎是人落满座,二人本来准备要一个楼上包间的,奈何被掌柜告知包间已满,便只能在大厅中找了一个靠窗,相对来说比较清净的桌子。
小二刚走过来,徐矜清便豪气的直接拍桌,操着一副粗犷的嗓音道:“小二,把你们店的拿手好菜都上一遍!”
这一嗓子,成功吸引了附近桌投来的好奇的目光。
“好嘞!”遇见这么豪爽的,小二自然也是满脸热情,弯腰提着一个茶壶放在桌上,说道:“二位客官请稍等,好酒好菜马上就好!”
等人走了,徐矜婠这才拿过被子给自己到了一杯清茶:“小心装过头了,这般招摇过市做甚?”
安安静静的的吃个美食啊不好吗?
徐矜清接过她放下的茶壶,也准备给自己倒一杯,跑了一路,嗓子都快冒烟了,一口清凉的茶水入肚,瞬间感觉整个人重获新生:“嘿嘿!好不容易出来,过过瘾嘛,整日在府中娇弱扭捏的轻声细语,是在难受!”
这点徐矜婠倒是深得体会,做一个不问暗事,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对她们来说实在是太难,她想若是她们这副模样被老夫人看了去,怕是能气的一个字都说不来!
不管在哪里,酒楼的大厅总是少不了八卦的声音,徐矜婠二人在等菜的功夫,闲来无事便听着一旁桌上的几个大汉从南说到北。
二人听着一些奇闻趣事,倒也乐呵,不过听着听着徐矜婠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
漓王洛绯寒。
“哎,你们听说没,六皇子前不久悄悄回京了!”右边的大汉将手中一碗酒喝下肚后,突然说道。
对面穿着布衣的大汉疑惑道:“你说如今的漓王殿下?”
“可不是,听说他的一双腿被人废了,如今又被皇上收回了兵权。”后面的胡子大汉叼了一颗花生米,又感慨道:“真是可惜了!”
话落,布衣大汉又道:“可惜的不是这个,你没听说皇上已经下旨让漓王取国公府那个生来不详的六小姐徐矜婠!”
右边的大汉顿时满脸惊讶:“哪个?国公府的六小姐?不是吧,这不是祸害人吗?”
布衣大汉继续道:“不然呢?这六小姐不详可是人尽皆知的,听说出生都不会哭,直接克死了自己的母亲,你们说会不会漓王妃双腿就是她克的?”
“我看八成就是,你们看之前漓王殿下在边疆四年都没事,而且战功赫赫,听说边疆的匈奴一听见漓王殿下的名字就瑟瑟发抖,怎么一说回京就被人暗算废了双腿!”胡子大汉也开口说道。
布衣大汉点点头:“这种女人真是可怕,还没进门就克掉了一双腿,这要等到进门后还得了?”
“哈哈,这漓王也是可怜,接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不过他如今也没了权势,这般活着还也是无用。”右边的大汉笑着说道,想了想,又道:“这么看来现在这场婚事倒是挺般配的啊!”
“哈哈!”
其他人应声而笑。
这边全程一字不漏听了的徐矜婠顿时感觉心里生起一团熊熊烈火,这些话她没听见也就罢了,可是如今她确实听的清清楚楚,是个人她都觉得不能忍。
对面的徐矜清似乎更是听不下去了,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扔回桌上,装作不经意声音却又正好能让四周的人听见道:“小万啊,你说怎么有种粗鄙的人。”
徐矜婠心领会神的接道:“可不是,怕不是出门忘了带脑子吧,这脑子可是好东西,没有的人也真是可怜。”
一旁的几个大汉似乎后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