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一元醒来,已是日上四竿,都已经过了中午饭的时间了。本来睡得正香,被一阵“劈里啪啦”的鞭炮声音给震醒了。
他使劲的睁开眼睛,茫茫然看了看房间的摆设,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意识到,今天大年三十,自己是在肖晓晓家里。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正在兀自愣神,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知道有人进来,王一元又躺下去假装睡觉。
肖晓晓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看着正在熟睡中完全自然状态的王一元,不免好笑,又觉得一阵心疼。这个死猪,一年到头,连大年三十都是这祥忙忙碌碌,就像一个拼命三郎似的,也不知道他这样还要坚持多久,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啊,多久是久?肖晓晓想,按理说这几年王一元在上海,在事业上的发展还不错,也算是小有所成,房子,老婆,票子都已经基本解决,生活早就解决了温饱,甚至比在上海的很多人还要过得更好一些。讲实话,这在繁华而又充满了艰辛的大上海就算是很幸运的了。
另外来说,肖晓晓自己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图他的什么钱财,甚至是很早之前就有和王一元说过,有钱没钱都会和他在一起的。
可是,王一元这死猪,难道他就只是因为图财图利,抑或是图名?是,但又好像也不完全是。
更令肖晓晓不解的是,这个正在熟睡中的王一元,不仅不会享受一下目前美好的生活,甚至都好像压根就不知道生活中还有享受这两个字。
这个人自己对生活的要求好像就一直毫无概念。以肖晓晓的理解,王一元对物质生活,从来都几乎是无欲无求。别看他现在生意也算是风生水起,具有了一定的规模和实力,但是对于穿着,对于吃喝,对于住宿等等生活方面的条件却仍和以前一样,或者说是一以贯之。
他在上海的交通工具还是那辆几年前购置的电**车,家里新房子这么好的条件,却说是一个人住着不得劲而宁肯去住三人间的宿舍,至于穿衣打扮,一切都以舒适为主,走到大街上就象是一“高级民工”。
说起来这个“高级民工”的称谓,还是来自于肖晓晓的调侃。她原本的意思,要是王一元再长相差一点,皮肤再黑一点,行为举止上再土气一点,就是标准的农民工形象了。
哎,这人真是个死猪啊,还复何求?又是何苦来哉?肖晓晓轻叹了一口气,在床沿边上坐了下来。
又过了一小会儿,肖晓晓看了看手表,本来是还想让王一元多睡一会儿,但是今天还安排有活动,时间却是不允许了。
正在她犹豫间,王一元偷着看了肖晓晓一眼,没忍住嘴角不由得笑了一下。
肖晓晓心细,转头看到王一元嘴角残留的笑容,心思一动,就知道他是在装睡骗自己。
她低下头,准备大声叫他起床的时候,没想到王一元却是突然间从被子把手伸出来,一下子就使劲捧住了她的脸。肖晓晓一惊,又没有防备,身体就倒在了床上。
两个人的脑袋就刚好碰到了一块,王一元没有犹豫,一个翻身,乘势就往肖晓晓的嘴唇亲了上去。
吵闹着缠绵了好一阵。肖晓晓小脸红红,挣脱开身来悄声说道,我爷爷奶奶,大姑二姑,姑父他们都还在楼下等着我们呢?你赶快穿衣服,要不然要被他们笑话死了。
王一元只好松开抱着肖晓晓的手,仰身朝后一躺,神情怏怏地说道,嗯,好不容易我们才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也不让我们多呆一会儿,他们这些人也真是,都安的什么好心
可话虽然是这么说,王一元还是赶紧起床。洗漱了一番,穿上肖晓晓给他准备的衣服,两人一前一后下楼。
来到客厅,爷爷奶奶一见到王一元,立刻笑容满面地问道,小王,听说你凌晨才回来,怎么不多睡会儿?
王一元赶紧上前和他们一一打招呼。二姑父紧握住王一元的手,笑道,小王,这次你一定要上我家去做客,到时候我们爷俩好好喝几盅。
怎么,端午节你还喝得不够,今天又想讨酒喝了?小王,你先坐,早饭还没有吃吧,我给你去做一碗汤园,先垫垫肚子。
王一元又连忙走到厨房的那一边,和晓晓妈妈,还有大姑打招呼。晓晓妈妈放下手里的东西,笑道,小王,你咋不再睡一会儿,年夜饭还早着呢。
王一元说道,不着急,我不饿。厨房里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肖晓晓”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说道,王一元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你会做菜?
王一元想了想,说,要不我来做一个湖南菜吧。剁椒鱼头,你们有没有现成的原材料?
大姑说到,小王,你就不要动手了,先一边去休息会儿。你说的剁椒鱼头,我们也没有准备的。
王一元问道,这里和菜市场远吗?
肖晓晓笑着问道,怎么,你是真心想做菜?反正表姐也正好约我们见面。这样好了,我开车一起去买?
好的啊。王一元说,不过我还要先去看一下叔叔,好几个月没见,他身体有好一些吗?
一听这话,晓晓妈妈放下手里的东西,擦擦手,然后带着王一元去晓晓爸爸的房间。
推开门,房间里很暖和,晓晓爸爸正躺在床上,显然已经睡着了。王一元凑近后仔细一看,觉得晓晓爸爸脸上的血色似乎更加苍白了一些,其他的倒是没有看出来和上回有什么不一样。
又是一阵唏嘘感概。王一元和肖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