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那句话么,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不曾见过光明。
但是用到她身上,那就是她本就没见过他给予的那份光明,自然也能忍受一直延续下去的黑暗。
她本就没期待过什么。
容司景目光深深的看着她,半晌后,松开了手。
看着他冷漠的脸,时溪淡淡道:“你这么问,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接受了我的提议,答应跟我结婚了?”
男人冷笑,话语低冷而讽刺:“时大小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有选择的余地?”
就算不答应,依照她的脾气,一样会做出各种事逼得他不得不答应。
有钱有势的大小姐,最会威胁强迫。
听着他的轻蔑,时溪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收紧,她转过身,情绪平静冷淡:“那好,等一会儿我就去跟爷爷说,你最好不要反悔。还有,温暮语那边你处理一下,我想你应该是也不希望我插手的。”
容司景没说话,冷着一张俊脸转身走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逐渐走远,时溪走到床前,缓缓坐下。
一种从骨子里泛出来的疲惫感,蔓延至身心,她垂下眼,无力的叹了一声。
…………
时老爷子听完她的话,盯着她,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在他的盯视下,时溪不得不低下头。
“我不说你也知道,待在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身边,受伤的只会是你。”
“……但是现在也没有比他更适合管理公司的人了。”抿了抿唇,继续道:“爷爷不也是,比起别人,更放心他。”
这话是没错。
时老爷子叹了口气,但那是考量他作为公司的掌权者是否合格,作为丈夫,他显然并不合适溪儿。
溪儿从小父母双亡,被他如珠如玉的养大,可能娇气了些,但没有坏心,对谁好就掏心掏肺,司景优秀是优秀,可心思太深,溪儿跟着他,难保不会吃亏。
这亏两年前就吃过一次,再来一次,只怕又是重蹈覆辙。
看着爷爷眉宇间深深的沟壑,时溪坐到床边抱住了老人:“爷爷……我想试一试。”
“结婚这种大事,是任由你随便试一试的吗?”
时溪闭上眼,咬紧唇。
她对于容司景,总归有种不甘心在里面,这次结婚,对她来说是一场考验,继续爱着他,或者是……彻底死心。
“我已经没有两年前爱他爱的那么深了,也许伤心难过的事再多一些,就能真正放手了。”
时老爷子低斥:“胡闹。”
时溪没抬头,其实说白了,她很害怕。
爷爷身体不好,南歌又去了国外,偌大的时家庄园,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如果司景再离开她……
她真的受不了。
傍晚,容司景推开医院高级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老人轻咳了一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威严道:“坐。”
男人斯文冷峻,神情一如往常,淡漠却又不失恭敬地开口:“董事长。”
“你跟溪儿的事我听说了,你是怎么想的?”老人锐利的眼睛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