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温小姐没什么事,但是容少为了保护她,被撞得有点狠。”
时溪闭了闭眼,浑身像是浸泡在冰水里,浑身发冷。
她挂了电话,侧头去看窗外。
无数景物在她眼底掠过,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江墨白看着身旁纤瘦的女人,视线很暗,静默无声。
到了医院,时溪向江墨白道了谢后直接走了进去,急救室外温暮语垂着头,脸上和身上都有擦伤,眼睛红肿,看起来前所未有的狼狈。
“大小姐。”保镖恭敬低头。
时溪走了过来,看了眼手术中几个大字,问道:“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应该还会持续很长时间。”
停顿了几秒,她点头:“好,我知道了。”
坐在椅子上,手无意识的紧攥着,长发垂落,在她脸上落下层层阴影。
这时,低而沙哑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
“对不起……”
“如果不想被扔出去,从现在开始闭上你的嘴,别让我再听到你发出一丁点声音。”
冷到趋于平静的嗓音,时溪闭着眼,气息无比淡漠。
温暮语将手指攥出了血,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时溪第一个迎上去,紧张的问道:“他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患者腿部骨折,肋骨断了三根,手术虽然很成功,但一定要注意好好修养。”
呼吸发紧,静了两秒,时溪才发出声音:“好,我知道了。”
没过多久,容司景就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他紧闭着眼睛,脸色苍白。
时溪跟着他朝病房走,温暮语也立刻跟了上来,时溪眼皮也没抬,对保镖淡淡道:“把她带下去。”
温暮语语声冰冷:“别碰我!”她紧紧盯着时溪:“他是因为我才伤成这样的,我有责任照顾他!”
“你也知道他是因为你才伤成这样,要点脸,滚。”
淡漠的扫了她一眼,时溪直接越过她离开。
温暮语不甘心还想上前,被保镖伸手拦下了:“温小姐。”保镖的语气很客气也很疏离:“你也受伤了,让护士给你包扎一下吧,温小姐也不想容少醒来看到你这副模样而担心,不是吗?”
表情一滞,温暮语看了保镖一眼,慢慢安静了下来。
一直到晚上,容司景才苏醒。
他睁开眼,视线落到趴在病床旁边做试卷的人身上,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
“时溪……”
低沉的男声,格外沙哑。
时溪转着手里的笔,闻言漫不经心的抬头看向他。
注视了他两秒,她弯了弯嘴角:“醒了?”
男人注视着她,没说话。
时溪将试卷折好,放到了一边。她笑了一下,平平静静地说:“司景,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放在心上?”
容司景心口轻颤了一下,盯着她的瞳仁漆黑如墨。
垂下眸,她缓缓道:“想让我弄死温暮语就直说,真的,看你这样我心疼,次数一多,我可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