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离她不足三步远的地方,目光沉暗幽深,半晌缓缓道:“你在怪我没有告诉你她回来的事情,还是暮语回国本身就让你很不高兴?”
时溪蹙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容司景清俊的脸上没有多少情绪,只余淡淡的凉薄:“既然她存在本身会让你生气,我又何必告诉你让你不高兴,反正无论你乐不乐意,结果都不会改变。”
他的话语慢条斯理,丝毫没有想隐藏自己心思的意思,直白到残忍。
时溪的心仿佛嵌入了铅块,一点点沉了下去。
“容司景,你是我老公,你跟我结婚了。”
男人注视她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他走到她身前,伸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不疾不徐道:“我跟你结婚了,所以就该把她扔在国外,永远不让她回国?我是你老公,所以会承担这个身份应该承担的所有责任,我不会出轨也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照顾她只是因为从小的承诺,你到底在不满什么?”
“……”
容司景看了她一会儿,皱眉松开了她的手:“你休息吧,我回公司了。”
时溪一顿,男人已经转过身,径直出了门。
而这之后,几天里,容司景都没再回来过。
时溪看着窗外的天色,拿过抱枕搂在怀里,细白的牙齿咬住了唇瓣。
头发长长的落下来,整个人更显娇小瘦弱。
这时,搁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按了接听。
“喂?”
“溪儿,是我。”南歌在那边,嗓音温淡轻柔,
时溪哦了一声,躺在了床上。
南歌听她情绪恹恹的,便问:“怎么了?”
时溪便把发生的所有事跟她说了,将脸埋到枕头里,闷声道:“他竟然还生气不回家了,一连几天都不搭理我。”
“这事儿本来你就不该生气啊。”南歌的声音有安稳人心的力量,不紧不慢道:“他没告诉你温暮语回来这件事的确是他不对,但是男人都是这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知道你不喜欢温暮语,干嘛还要说这个自找麻烦。温暮语在容司景心里的重要性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要回来,他替她打点一下这很正常,开个画廊而已,又用不了多少钱,你生气除了显得你小肚鸡肠还有什么用?难道你生气他就会答应不管她了?温暮语为了容司景受过伤,他如果听你的彻底不管她,那这男人也太没用了。”
时溪将脸从枕头里挖出来,咬了咬唇:“我知道,我不是生气这个……”
南歌哼了声,似笑非笑:“你不就是在吃飞醋吗,这下好了,本来是你有理也变得你没理了。”
时溪鼓起脸:“那我该怎么办?”
“去道歉。”
时溪顿时睁大了眼:“有没有搞错,他瞒着我在外面给女人开画廊,还要我给他道歉?不可能!”
南歌顿时在电话那一端笑出了声:“看来这两年容司景的确很惯你,搁以前,你跟他道歉是什么稀奇的事吗?”
“……有你这么说朋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