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大火足足烧了半个皇宫,中宫的青龙殿以及东宫太子的麒麟宫还有皇后和几个妃子的寝殿基本都变成焦炭。
皇宫之中所到之处都是浓烟滚滚。说来也奇怪,只有西宫没有遭劫,就算是杂草丛生的西宫园子里,也是一篇安宁。
大火一直烧到了后半夜,还是天降大雨才最终灭了大火。
“当真是妖女!”百里瑾恶狠狠的握着双拳。
“姑母所说是真的?这大火也是因为那凤九歌?”百里紫凝从未见过这样的大火,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
“这样的天象,当年也曾有过。”凤兰芷立在轩辕风的身后,静静的叹息“漫天的绯色,天边似乎都被那九朵羽尾给填满了。”
“是啊,文德八年,在凤歌也曾有过这样的天象。”拓拔未央那丹凤眼中似乎跳动着什么。
“皇后,真的如崇妃所言,天命凰女不可杀?杀了必有大的灾祸吗?”轩辕风看着自己那曾经巍峨的殿堂毁了一大半,心里也有些将信将疑。
“陛下,您才是真名天子,再不可杀的人,您也是可以杀的。难道,您忘了吗?”拓拔未央握了握皇帝的手。
“皇后所言极是!!”那些内侍全部都屈膝跪拜,一并的应和着。
六皇子府,内侍居然赶着追来,内侍官举着明黄的卷轴“奉吾皇口谕,凤族妖女死后不可立碑,不可设牌位,更不可大肆祭奠,违逆者按欺君之罪论处!!”
“轩辕的皇帝还是和从前一样,铁石心肠。”帷帐后一个老妇人痛苦的说着“比起死,抹去别人的一切痕迹,才是最最可怕的。”
“可是,真相永远都在人们的心中,那是谁也无法抹去的。”轩辕傲天望着内侍官离开的方向,仍是高傲的仰着头。
“那又怎样?史书永远是为了当权者撰写的,而当年知道真相的人,都一个个死的死,逃的逃,就是像我这样一知半解的人,如今世上所剩的也不多了。谁还能真的替我家九姑娘申辩?”
那老妇人正是扈三娘,她的老泪已经纵横,看着那躺在面前脸色惨白的弱小身躯“到底,老身还是没能护住女帝唯一的血脉。”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轩辕傲天第一次低下高傲的头颅,“若不是我带她离开百里,她也不至于会.......”
“你多次救下她,我怎能不知。”三娘叹息,“这都是她的命,凰女虽然是千年不可一遇的天命之女,可生来就注定劫难不断,这是她该有的一劫。”
“还是怪我,我该救她的!!”轩辕傲天心疼极了,这个女人当时端起毒酒一饮而下,完全是为了成全自己,她深知,在她和傲寒之间,轩辕傲天是无法决断的,索性她来做个决断。她饮下毒酒时是那样果决,甚至没有一丝迟疑。
“六殿下。”扈三娘重重的跪倒“若还想救我家九姑娘,那这天下怕是只有皇子您一人可以做到了!!老身再舍一次老脸,求求殿下,救救我家九姑娘!!!!”
“你说什么?只有殿下可以救活她?”碧痕一个箭步上前“人死怎么可能还活过来?”
“当然有,她是天命凰女,九岁那年身重剧毒,都能活,这次也可以。只是......只是......”扈三娘有些踌躇,半晌也支支吾吾没有说清楚。
“你说就是,若我能,我必然不惜一切救她。”轩辕傲天不顾身旁所有人的眼光。
“需要有人破了就姑娘的处子之身,才可以!!”扈三娘说完垂下眼眸。
“啊????这,这怎么可以?绝对不可以!!!!!”碧痕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若不是性命相关,我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请求?”扈三娘又哭了起来。
轩辕傲天定定地看着眼前那个女子,他的内心告诉他自己,这个女人,他不讨厌,可也谈不上爱。
可是看到她紧闭着双眸,铁青着脸,他便会心疼,当下,他心里的天平已经开始逐渐倾斜.........
三天后,六皇子轩辕傲天再次身披银甲,领了兵符,再次请战,重返北凉。
或许真的是因为天降异象,让那个轩辕风胆寒了,反正他也懒得再理会轩辕傲天,直接准了他请战北凉的奏报。
这次之后,皇帝似乎也有些触动,居然百年不遇的开了恩,特许七皇子,宫外设府邸,暂居天域城西。
天域城外,傲寒早早坐在马车之上,等候着轩辕傲天的军马车队。
“城外风大,你怎么来了?”轩辕傲天微微笑着说。
“父皇开恩许我出宫了,我也想多走走。”轩辕傲寒又咳嗽了几声“若不是她的死,恐怕父皇至今也不肯。”
“过去了,傲寒,都过去了。”轩辕傲天安慰着弟弟。
“真的过去了吗?”轩辕傲寒冷然的叹息“兄长此去北凉,又要过着却衣少食的日子了吧?”
“不妨事!”轩辕傲天早就习以为常。
“南境的百里,九江关的良王,就是西楚的老九,哪个不是马匹肥壮,粮草充裕,只有兄长的北凉,从来补给都是跟不上的。”
“傲寒。”轩辕傲天面色暗沉“父皇许你出宫,虽然不比从前那样事事小心,但是你也是身在天域,言行还是要小心,往后非诏不要入宫,平日教导下人行事也小心谨慎。每隔一段时日,我会派人传书给碧痕,到时她会转告你。”
“是。臣弟知道了。”轩辕傲寒拱手“此去,山高水远,傲寒只盼兄长早日归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天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