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吆西!
桑田君带的好炮手啊!
哈哈哈哈!”
松潘次郎看着三个靶标上弹痕满意的大笑出声,田川昱皇以及其平户藩的几名家臣也是出声夸赞,平户藩炮手队首领桑田元代躬身施礼逊谢,矜持表情下隐藏的得意之情却是谁都能够看得出来。
郑七在一旁冷眼观瞧,只见三个靶标上只有一个上面有一枚弹丸深陷其中,也就是说五杆铁炮只有一发命中,并且因为火药力度不够,弹丸并未透靶而出。
这要是在实战之中,对面敌人若是身穿铁甲,这种火铳在四十步左右的距离上,根本不会给敌人造成严重杀伤,而依照铁炮繁琐的发射程序来讲,如果不采取多段持续输出,敌人就会在铁炮第二次打响前杀过来,铁炮瞬间之内便失去作用。
“七郎觉得如何?
我大日本之铁炮应该比明国火铳要强吧?
早前荷兰人曾将一批重火枪卖到日本,此等火枪威力是不小,但太过沉重笨拙,以我日本国人之身量很难操持,故并未大量购买。
而明国火铳也有人从海外购得,此般火铳倒是与我日本铁炮式样相仿,但且不论威力大小,单说易炸膛这一缺陷,便是战阵之大忌,日本诸大名有用者后来尽皆弃之、
今日听闻七郎居然要以明国火铳推之与我,难道此番七郎运来之火铳与此前不同否?”
松潘次郎夸完自家铁炮手后,侧身目视郑七笑着炫耀道。
“次郎阁下,我以为须多射几轮方能检校成效如何?您以为如何?”
郑七不置可否的笑着答道。
心中已经有数地他暗自嗤笑不已:就这威力还号称铁炮无敌?连一块三寸厚的木板都打不穿,五杆火铳只有一枚弹丸着靶,难怪一直被幕府那帮家伙给欺负。
“也好,那边再射两轮,以三轮为最终校验结果!”
松潘次郎笑着点头应下后发出命令,桑田元代高喝一声,足轻们将靶标扛回立好,五名铁炮手再次站好位置,在数百息之内打响两轮。
等到再次靶标被再次拖过来后,结果还是如第一轮一样,五中一的命中率,松潘次郎等人对此都甚感满意。
“七郎,接下来该轮到明国火铳上场了,希望结果可以让我大开眼界!呵呵!”
趁着几名足轻在将几颗着靶的铅弹挖出来的时候,松潘次郎笑着客套一句后,回到仆从准备好的软垫上跪坐下来,田川昱皇等人围拢在他周边坐好,郑七一招手,五名郑家护卫手持乌黑的大明火铳来到场内。
“次郎阁下,能否将靶标向后挪动二十步?”
待到护卫们入场后,郑七笑着开口向松潘次郎道。
“向后二十步?七郎,这可是四十步!再挪动的话。。。。”
松潘次郎等人闻言先是一愣,接着都用惊异的眼光看向郑七。
“没错,四十步太近,若是对敌的话,一轮打完,敌军悍勇的话,瞬间便能冲到近前,那火铳岂不是成了摆设?”
郑七浑不在意地笑着回道。
“那好!就依七郎的!挪到六十步远!”
松潘次郎颔首吩咐下去,几名足轻扛着靶标向后挪移,并在走出二十步后停下脚步,将靶标固定妥当,随即撤到安全的地方。
五名郑家护卫都是精于施放火铳的老手,在看到靶标立好之后,其中一人低喝一声,五人各自从身侧的挎包中取出定装纸壳弹药开始装填,不到二十息时间,弹药装填完毕,五名护卫纷纷举铳对准靶标。
“次郎阁下,明国火铳似是与从前大不相同!这火铳尾端加了个木托,看上去好像要顺妥了许多!或许这批火铳果然不凡?”
田川昱皇看到郑家护卫举铳后将枪托抵在肩膀处,这个姿势给人的感觉就是铳手发射时似乎会更加舒服,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的田川昱皇当即悄声对松潘次郎道。
“次郎阁下,明国火铳为何没引燃火绳?莫不是这几名火铳手害怕之下忘记此事?
不过,铳手装填倒是极快,所用弹药也与铁炮不同,难道其中果真有妙处?”
另一名松潘氏家臣米仓带人也发现郑家护卫发射前的流程比铁炮简单了许多,在发出疑问的同时,期待感也变得强烈起来。
“在下听闻,明国这几年突然强盛起来,若是这次明国火铳能给平户藩带来惊喜,在下建议次郎阁下应当迅速加强与明国的关系!
依附于强者才是生存之道!”
另一名一直对大明抱有好感的家臣前也贵弘低头向松潘次郎建议道。
“唔,且看吧!”
田川昱皇等人的话语也让本来颇为自得的松潘次郎慎重起来,他手捋胡须缓声道。
大和民族的性格就是惯于攀附强者,对于比日本强大之国,他们并不觉得屈膝做小是件耻辱之事,远在汉唐时,日本国内便以够学习华夏文化而自豪。
德川幕府推行闭关锁国,使得日本全境与外界的关系基本断绝,国内大部分人对当今世界的变化所知甚少,很多消息都是从郑家船队处得来。
而随着大明对外贸易更加侧重于南洋和欧洲的缘故,郑家往来日本和大明之间的船队也变得越来越少,其名下商船航线都在向马尼拉转移,以便从与欧洲贸易中获取更大的利润。
几人小声商议间,铳声大响,硝烟四散的当儿,五名郑家护卫已经掏出搠杖开始清理铳堂内残留火药渣,随后在围观日本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二十余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