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绛能从自己的行事作风中判断出自己和孟家的关系,这是殷丞意料之中的事,毕竟王绛的能力在那儿摆着,可是?他又凭什么认为自己会帮他这个忙呢?无论自己和孟家是什么关系,起码要比和你王家的关系好上许多倍吧!再说了,王家在朱提势力非同小可,但总体上不如孟家也是事实,我殷丞有什么理由冒着得罪孟家的风险去帮王家。
“殷寨主,在下來时我大哥让我给您带句话,只要能让华神医來寒舍一趟,不管舍妹之病最终能否治愈,我王家都会承您这个天大的人情,别的不敢说,以后只要是在朱提,您殷寨主的事就是我们王家的事,或许朱提王家还沒放在殷寨主的眼里,可在朱提这个地方,王家人说句话有时还是能管些用的,不知殷寨主可愿屈尊交我们这个朋友!”王玫见殷丞在那里沉吟不语,自然明白他是在患得患失,立刻就把王家愿意付出的报酬直言相告。
王玫说这话并不是服软,他的意思很明白,你殷丞要是肯答应自然一切好说,可要是不答应,那就说明你是坚决站到孟家那边了,既然这样,以后王家和殷丞之间就是敌对关系,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王玫话里有话,殷丞当然也听出來了,依他以前的脾气很可能已经和王玫翻脸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别人威胁,不过现在的殷丞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了,经历了前些日子的磨难,他已经学会从大局出发來考虑问題,鸡肠寨目前并不乐观,卧丁堡刚來找过麻烦,难保是不是还会有一些不识时务的家伙铤而走险,如果能有王家暗中支持,殷丞想在朱提站稳脚跟的愿望很容易就能实现,至于说孟家,不就是给个无足轻重的小妞看看病嘛,孟家不至于因此跟自己翻脸吧!
“王先生你言重了,令妹身患奇疾,作为兄长,你们兄弟自然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殷丞和王家小姐虽然素不相识,可只要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殷丞断断不会推辞,只是……”
“寨主有何为难之处但讲无妨!”王玫见殷丞即将答应之时又來个转折,连忙焦急地开口询问。
“王先生应该也知道,华神医非比寻常市井之徒,他和殷丞也算是亦师亦友,殷丞能做到的只是把先生的意思向神医转达,是不是愿去还要看神医自己的意思了,殷丞可勉强不得啊!”殷丞还沒想好到底该怎么做,只能想了这么个借口來拖延时间。
“寨主所言极是,华神医是何等身份,寨主万万不可逼迫他做不愿做的事,不过,在下觉得华神医仁心仁德,当不会见死不救的吧!若殷寨主愿把王玫一片诚意向神医转达,那在下就在王家大院恭候佳音了!”
“好,在下在鸡肠寨还有些琐事须待处理,需等个三、五日后才能返回别院,算算时间,若神医愿往,则十日之内必到贵庄拜望,若十日之内神医未至,那殷丞也只能对先生说声抱歉了!”殷丞的回答依然模棱两可。
“多谢寨主美意,王玫还需赶回庄园通知兄长准备迎候神医大驾,这就向寨主辞行,此情此恩王家当永记于心!”
“无需如此,举手之劳耳,在下尚有要事,就不送先生了,还请幼宰替我送王二先生一程!”
王玫刚从前门出去,黄凤就从后面走了出來,手里还拿着个精致的小册子。
“凤儿,你干嘛躲在后面偷听,手里拿的是什么?是要给我的吗?”殷丞指着黄凤手中的册子问道。
黄凤把手里的东西向殷丞扬了扬:“这是王家送你的礼单,还有,人家可沒在后面偷听!”
“礼单,王家送的,什么时候送的!”黄凤有沒有偷听殷丞并不在乎,他感兴趣的是黄凤所说的礼单。
“王玫还沒上山就先让人呈上了礼单,魏兴拿上來的时候正好被我遇上,我怕你看完礼单后影响你的判断,所以就先替你收着了!”黄凤边说边把礼单送到了殷丞的面前。
殷丞并沒有接礼单,黄凤的话把他气得够呛,什么叫看完礼单后影响判断,你直接说我见钱眼开得了:“好啊!竟然敢如此编派你的夫君,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别啊!承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儿子,快出來就妈妈啊!”黄凤最怕痒痒,殷丞也最喜欢用这招对付她。
仔细安排好鸡肠寨接下來该做的事,殷丞带着魏兴于王玫离开后的第五天回到了景來别院,一回到别院,殷丞立刻赶往孟家专门为华佗辟出的开设草庐的地点,在里面找到了忙碌异常的神医华陀。
等华佗忙过一阵子后,殷丞插了个空挡把王家的事和华佗说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华佗还真的拒绝了王家的请求,华佗的原话是这样的:“不去,王家离这里可不近,我哪來功夫跑这一趟啊!山野村姑是一条人命,王家小姐也是人命一条,凭什么让我丢下这里的人去他家,想看病简单,让她來这里,只要这病还有治,我肯定会尽心尽力的,出诊,免谈!”
经过这些天的考虑,殷丞最终还是希望华佗能给王家小姐治上一治,这对殷丞來说肯定是利大于弊的,可现在华佗一口拒绝了,殷丞总不能硬逼着他去吧!让王家來别院求治,如果能來他们早就來了,这说了也等于沒说,想要达到目的,看來还是得另想办法。
“神医说的也不错,人命哪來贵贱之分,放下这里的事去王家似乎确有不妥之处,王、孟两家的恩怨是他们自找的,來不了别院也只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