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谨,你能确定我们沒追错路吗?”劫走二乔的人不敢毫无顾忌的全力赶路,所以速度不会很快,可如果追踪的方向发生错误,那就可真沒办法救回人來了,因此孙策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主公请放心,这次领我们追赶的是江东有名的游侠儿,最擅长寻踪、追击,而且据他观察发现,我们追踪的目标似乎不太擅长隐匿痕迹,他们那伙人自始至终保持着六十八名成员,既沒有增加也沒有减少,肯定不会有错!”
“这样啊!莫如我先带骑兵追去,迟则生变啊!”孙策心急如焚。
“不可草率行事!”周瑜急忙阻止:“我军骑兵不过百人,主公不可亲身返险,其实不必着急,那些人也都是步行赶路,只有一辆马车是给二乔乘坐的,肯定逃不了的!”
“但叫手中枪在,我孙策又惧何人,百骑虽少,却也足矣!”孙策豪迈地说道。
“不可,不可,他们既然能劫走二乔,就须提防他们使诱敌之计,主公万不可鲁莽行事,主公当还记得,这些天來我们一直未曾与吕范取得联系,派出去的探马至今无人前來回报,我总觉得其中颇有蹊跷,而这些人掳走二乔后走的路线基本与吕范重叠,不得不让人心生警惕啊!”
“可……这些步兵实在速度太慢,唉!算了,公谨所言有理,就这样追吧!”孙策本想坚持自己的想法,可一想到太史慈,不由得心生胆怯。
―――――――
那里周瑜在疑神疑鬼,这边吕范也是心神不宁,自从启程之后,他每天都要派出三波探马将近况报于周瑜知晓,可最近几天所有派出去的探马都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得不到周瑜的进一步指示,吕范也只能按照原先的计划进行,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这一日,已过晌午时分,日头开始偏西了,就见前方尘土飞扬,隐约中还能看到旌旗招展,在近了些,更能听见人喊马嘶,片刻后探马回报,说是殷丞带三千骑兵亲來迎接二乔,此时离此已不足三里。
吕范有些奇怪,这里离目的地阳羡足足有八十多里,殷丞不至于这么急不可待地,居然跑到这里來了,不过他人既然已经到了,自己也不可能避而不见吧!于是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列队,吕范自己也整理了衣冠,端端正正地坐在马上敬候。
“前面可是吕子衡!”对面骑兵排好十几列横队,其中一人打马上前问道。
“在下正是吕范,不是來的是哪位大人!”吕范催马出列,高声答话。
“在下益州行军军师陈宫是也,我家殷大人现在军中,请吕大人近前一步说话!”
“遵命,请殷大人稍候!”陈宫的话,摆明了是要召见自己,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吕范还沒这个强硬的资格,回身嘱咐了手下几句,吕范独自一人來到益州兵马的阵前:“敢问哪位是殷大人!”
“我就是殷丞,子衡先生为我之事远途奔波,真是有劳了!”殷丞十分和蔼地向吕范表示着问候。
“不敢当、万不敢当,实乃范份内之事!”吕范谦虚了几句,问道:“范正要将二乔送去阳羡,不知大人为何亲至!”
“我闻江东地界颇多盗匪,恐二位小姐为贼所扰,故然远迎至此,子衡现身见笑了!”殷丞随口答道:“对了,既然子衡已将人送到,不如现在就将二位小姐交于本官,由吾亲自带人护卫,想必二位小姐不会怪罪唐突了吧!”
“这……正该如此!”吕范感觉到这和原先预计的有些出入,可又看不出会有什么问題,而且车中二女本是假冒,送给殷丞也沒太大关系。
吕范回转本队,让几名手下赶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再次回到殷丞身边,指着马车道:“殷大人,二位小姐便在车中,大人可自去相见!”
殷丞知道里面的人是冒牌货,哪有兴趣上去问候,便淡淡地道:“不急一时,回城再见也不迟矣!”说完对陈宫摆了摆手,陈宫指挥人马上前带回马车,拥入阵中去了。
见马车已经入阵,殷丞面带微笑地对吕范道:“子衡先生远來劳苦,且随我返回阳羡,好生歇息歇息!”
按理说吕范是应该去阳羡转转的,不然相当失利,可吕范总觉得有些不安,下意识拒绝跑去殷丞的老巢:“不必了、不必了,既然二位小姐已经送到大人手中,范这趟差事也算圆满,我家大人还在苦候在下回应,就不叨唠殷大人了,在下这就告辞!”
“诶,这如何使得,就算子衡心急差事,可那些将士也都累了,还是随我去阳羡暂歇几日吧!”
“不、不、不,真的不劳大人费心!”殷丞越是热情,吕范越是不敢去。
此时殷丞见陈宫给自己使了个眼色,知道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便对吕范说道:“既然子衡急于回转,殷某也就不强人所难啦!不过众将士赶路辛苦,子衡先生也该已觉疲乏,殷某在此敬先生三杯水酒以表感谢之情,也各为将士喝上几口,润润嗓子,这只是殷某一点小小心意,先生不会拒绝吧!”
“恭敬不如从命!”吕范可不认为殷丞会下毒害自己,喝几杯酒不是什么大事,沒必要为了这些小事节外生枝。
“來,我敬先生!”手下奉上酒樽,殷丞当先饮了。
“请!”吕范也是一饮而尽。
三杯喝完,陈宫已经指挥手下给吕范将士分酒,殷丞指着那些正在喝酒的士兵对吕范道:“等他们饮过之后,先生便可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