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完王朗的厚赠,黄忠问殷丞道:“主公,我们是现在就去吴县,还是在此稍歇!”
殷丞看了看天色,道:“时辰将晚,我们先找一个和于吉相善的村落栖身,明日再去吴县,对了,元直可将王朗所赐财物分出部分,使人转送于吉,受了他那许多帮助,也该有些表示才对!”
一夜无话,次日清早殷丞便率队前往吴县,数日后,人马经余姚、过嘉兴,已离吴县不远。
此时黄忠心里尚有些疑问,便道:“主公,我等去向那严白虎讨要乌程,若他不予,反而引兵与我对阵,是否该趁势将他杀了,取了吴郡再说!”
“不需如此,我们只要逼得严白虎服个软就行了,暂留他一条性命!”殷丞摇头。
“这却为何,如王朗、严白虎之流,早晚要除,又何必多留片刻!”这是黄忠最想不明白的地方,明明有机会除掉王朗,殷丞却只勒索财物,似乎他不应该如此贪财吧!
黄忠一问,徐庶马上明白了他的想法,于是道:“汉升可是觉得主公勒索王、严之举颇为无趣,实是该将此二人除去,夺其地为我有,以此为基再与孙策相争!”
“确有此意!”黄忠也不隐瞒,老老实实地回答。
“非是不欲如汉升所想,实在是时机尚不成熟,行之无益!”
“愿闻其详!”黄忠躬身请教。
这时候徐庶却不说话了,拿眼睛注视着殷丞,显然是要殷丞亲自分说。
殷丞心里暗想,你徐庶是想考我吧!呵呵,俺们还真不含糊:“汉升,我对王朗、白虎行勒索之事,非为财物,江东早晚为我所得,财物也就为我所有,何必早争这一时片刻,如此行事,只是欲彼视我为见利忘义之小人,非是成大事者!”
“主公心中似有所惧!”黄忠沉吟了片刻,问道。
“确实如此,益州经由交州前來江东,沿途道路险峻,通不得大队人马,受其所限,我滇军不得不分兵來此,想如今,我等只有这三千兵马,单论人数,比江东群雄颇有不如,况且江东亦有豪杰如周瑜之流,若彼视我为大敌,以周瑜之智,定会劝说江东诸侯先放下彼此恩怨,合力除我殷丞,若如此,我军危矣,故而我先示弱以敌,令王朗、严白虎等人轻视我滇军,只当我是鼠目寸光的贪财之辈,如此一來,即便周瑜有意联合,王朗、严白虎等人也未必同意,退一步说,彼等最终还是合在一起与我为敌,在此之前也会斟酌再三、考虑良久,而我军余部正赶赴江东來此汇合,每过一天,我便强上一分,只需拖延些许时日,就算江东诸侯齐來伐我,我又有何惧哉!”
“呀,原來主公所谋为此,黄忠受教了!”
“主公所想,与庶全无二致!”徐庶不失时机地吹捧了一下殷丞和自己。
边说边走,不多时军马已至距吴县二十里处,此时伺候來报,前面有一对人马拦阻去路,中军将旗大书一个‘严’字。
严,殷丞还真沒料到严白虎敢领兵出城,看來这小子胆够肥的。
“蹬萍下马列阵,二鹰护卫主公,中间策应,弓箭手射住阵脚!”两军到了近前,黄忠连声下令,摆开阵势。
列队已毕,对面阵中步出一将,高声喊道:“对面可是殷丞,严舆至此,殷丞上前搭话!”
“我是殷丞,严白虎是汝何人!”殷丞知道严舆是严白虎的弟弟,只是假作不知,煞一煞严舆锐气。
“本帅乃严白虎之弟,严舆是也,殷丞,汝不在益州纳福,却引兵來我吴郡,意欲何为!”严舆语气十分嚣张,他接兄长传书,说是殷丞來犯吴郡,连夜便从枫桥赶回,就为了能给殷丞來个下马威。
“严舆,沒听说过,我來这里为何,还轮不到你來打听,你且领兵回城,我自去找严白虎说话!”殷丞像赶苍蝇一样朝严舆挥了挥手。
“呀呀呸,匹夫辱我太甚,殷丞,出阵來,与我大战三百回合!”晕,又是个‘三百回合’的爱好者,可惜典韦不在。
“呵呵,非我看轻汝这小辈,要与我战,且先胜我手下黄忠,若汝能赢,我便立刻回兵,此生不入吴郡,可好!”
“呀,黄忠何在快來送死!”严舆发飙了。
“汉升速去,莫下杀手,生擒即可!”殷丞一摆头,示意黄忠出战。
严舆和黄忠差了十七八个档次,此战毫无悬念,黄忠只是一撩大刀,就把严舆手中兵刃磕飞,二马错蹬时,轻舒猿臂把严舆擒过马來,严舆被擒,手下兵马立时大乱,不等交战便四散而逃,回去给严白虎报信去了。
“不堪一击!”黄忠嘟哝了一声,甩手把严舆扔在殷丞马前。
“严舆,起來回话!”殷丞用马鞭向前一指,说道,可严舆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殷丞又叫:“严舆,莫装死,快起來!”可还是沒反应。
有手下上前一看,原來严舆早就晕了,也不知是吓的还是被摔的,殷丞咧嘴一笑,传令兵发吴县。
大军至吴县阊门前,严白虎得知弟弟被擒,早在城上等候,见殷丞军來,便朝下高声问话:“來的可是益州殷大人兵马!”
“正是!”黄忠上前搭话。
“不知殷大人可在阵中!”严白虎又道。
“你是哪位,找我家大人何事!”黄忠歪着眼看了一下城头。
“我……呃,下官乃吴郡严寅,别人都呼我严白虎,下官想请问殷大人一声,我弟严舆可在大人军中!”严白虎擦了一下冷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