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敏全神贯注地看着眼前的战报和探报,时不时地做着某些对比,煞费苦心地想从中找出一点破绽。
“孝直,你别一直不说话呀,究竟有什么看法!”许久,來敏终于收回了注意力,略带埋怨地询问着法正。
“我觉得有可能是真的,也希望是真的,但实在不敢肯定,我……唉!”法正万分哭闹地回答道。
“孝直勿需烦恼,此事事关重大,确实值得我们好好斟酌,來,我们先看看这几份情报吧!”來敏将前面的战报、探报整理了一下,指着其中之一,道:“张常、杨怀二位将军都指出僰道守兵近几天的战力有所下降,最明显的是持久力方面更是下降严重,杨怀将军还亲自带队攻上过城墙,若不是典韦实在利害,也许城已经破了,我觉得这个情报应该不会有假,这些东西想装也装不出來吧!”
“是的,往常想要攻上城楼,起码也是一个多时辰以后的事,可最近几天基本上几次冲锋就能上去,僰道城全靠几位大将的堵漏洞,而且我还注意到了一点,他们连最新进入城中,基本沒怎么训练的五千蛮兵,都已经数次登城防守,僰道的守兵数量应该不少,会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他们的士兵几乎毫尽了体力!”法正同意这个观点。
來敏也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另一份情报:“我们埋伏在泸水一带的探马传回來的消息,最近十几天來,朱提向僰道城运送的物质,不但次数越來越少,连运送的数量也降低了不少,这些探马都是经验极其丰富的老资格斥候,他们送回來的消息,其准确性也不容置疑!”
“是的,这点我都沒意见!”法正说得有些无精打采。
“如果结合这两个情报,那么我们应该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朱提缺粮!”來敏沒在意法正的状况,自顾自地说着:“朱提如果真的缺粮,那这场仗也就快要到头了,现在唯一让我们不放心的是,这些情报是不是殷丞故意放出的烟幕,!”
这次法正连话都懒得说了,來敏分析的情况他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孝直,我们先不管是真是假,以你的看法,朱提会不会产生缺粮这种状况!”
“会,我们之前之所以愿意和殷丞拼消耗,不就是建立在朱提的物质储备远远比不上我们这个基础上的嘛,而且我们也早就料到像现在这种大规模的战役,根本不是朱提支撑得起的,如果换成别人,我完全敢保证对方已经快要无粮可用了,但是殷丞……这个人的行事屡屡出我所料,实在令人担忧啊!”法正面无表情地说着。
“殷丞……唉!殷丞……这个人让我们吃了太多苦头,都快有些杯弓蛇影了!”來敏也只好报以苦笑。
“不管了,反正我们拖得起,看看再说吧!只要朱提确实缺粮,多拖一天,我们就多一点优势!”法正选择了最稳妥的办法。
几天后……
“不会吧!殷丞派人在江阳抢粮,这……不可思议!”來敏拿着最新探报,惊讶万分地对法正道。
“这很难说了,如果朱提确实沒粮了,他也只能在江阳想办法,总不见得让他去南中抢兽皮吧!”法正只瞄了一眼探报,淡淡地说道。
“何宗是以殷丞马首是瞻的,这点大家有目共睹,可他为什么不让何宗替他筹粮,却要用这种大失人心的方式!”
“这有两个可能,朱提存粮肯定不多,为了应付之前的战争,殷丞肯定已经从江阳索取了不少粮草,但是这些粮草也基本快要耗尽,急需何宗再次补充,然而何宗手头也应该沒多少存粮了,如果靠何宗缓慢地征集民间粮草,也许根本來不及跟上大军的消耗,所以他只能用抢这种方式,还有一种可能,相对來说我更认同这种可能性!”
“什么可能,快说!”來敏急切地催问。
“何宗见朱提与我交战渐处下风,已经起了二心,殷丞让他筹粮,他却百般推拖,最后惹恼了殷丞,干脆动手强抢!”
“何宗和殷丞不睦,有这种可能吗?”來敏简直不敢相信。
“眼下战局僵持,已经沒多少东西需要我去考虑的了,所以这几天我把以前收集到的有关殷丞的资料,细致地整理了一遍,认认真真地分析了一下殷丞这个人,总算是有所发现,不然也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这几句话,法正说得相当自信。
“哦,说说看,殷丞这个人來历神秘,行事诡异,我确实很有兴趣听听你的分析!”
“來历神秘倒也未必,我看是装神弄鬼还差不多,不过此人的运气实在很好,而且他也很能把握机会,所以才能在短短几年里崭露头角,至于说行事诡异,倒是比较符合事实,殷丞做事往往不计后果,而且什么便宜都敢占,再加上他自小由僧人教导,行事方法与常人大有不同,所以和他打交道的人常常在不经意间就吃了大亏,这也使得他的平生被很多人神化!”法正根据殷丞的经历,抽丝剥茧般地开始分析起來。
“有些道理,哈,继续!”來敏的兴致颇高。
“其实研究一个人的性格,不应该从他所取得的成绩入手,而是应该根据他平时的处事方法去分析,殷丞这个人的控制欲极强,决不允许有不同意见的人存在,他从南照出发,刚到江东就把同村的一个黄姓大家扔在了当地,直到那家的家主把女儿许配给他,以此向他表示诚服,这才换來他的接受(來敏的消息來源稍有误差,这在那个时代也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