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殷丞那种超常规的热情有些不适应,不过徐庶还是很快镇定了下來,眼见‘抵抗’是不会有什么作用了,何不静下心看看殷丞会有哪些手段,想通了这些,徐庶也就不再抗拒,默默地听由殷丞拉扯着入了后院。
宴席的席位很快就已设好,殷丞恭敬地请徐庶领了上座,徐庶推脱不过,也就只好从命,殷丞的这番做作徐庶还能表示理解,毕竟殷丞是希望能拉拢自己为他效命,可在座其他几位的神情却让徐庶心中暗暗赞许,朱提诸将对徐庶这个外人一來就受到如此‘恩宠’竟然沒有任何不满,仿佛殷丞的安排正是他们心中所愿似的,对此情形徐庶暗中用了四个字來形容,上下一心。
大家落座之后,殷丞先把在座的几位介绍给了徐庶,然后就边等那些还沒赶到的臣下,边和徐庶闲聊,在闲聊的过程中,殷丞只是偶尔插上几句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他的暗中授意下,由陈宫、张松等人围着徐庶不停的发问,甚至有了些暗中考量的味道,徐庶胸有沟壑,自是怡然不惧,见招拆招地一一化解了对方的‘责难’,随后还发起了反击,而陈宫等人群策群力,同样是轻轻松松地抵挡住了徐庶的‘攻击’。
其实以殷丞对徐庶的了解,完全沒必要特意安排这样的一种‘面试’,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要让朱提诸将对徐庶能有更多的了解,从而理解殷丞为什么会对徐庶如此器重。
经过了彼此试探,张松在殷丞的暗示之下,借口介绍朱提风土,不动神色地把不少事关机密的情报透露给了徐庶,朱提众将曾经见识过殷丞这种手段,知道他的目的所在,所以也都开始了推波助澜,一來二去间,徐庶对朱提的了解猛然加深了不少。
殷丞的这招是徐庶始料未及的,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对朱提的了解越深,越有助于他判断殷丞是否值得自己为之效力,可对朱提机密情报了解越多,也越让自己难以脱身,等他从董和口中了解到益州未來‘四分之治’的策略后,徐庶终于明白殷丞压根就沒准备给自己选择的余地。
这也不能怪徐庶实现事先料想不到,如果不是对徐庶太有信心,换了其他人,殷丞还真不敢把自己那么多秘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徐庶是出了名的重情守信之人,就算将來他真的离开朱提,殷丞也相信他不会把今天听到的一切告诉旁人。
说说笑笑、推杯换盏,一个多时辰的酒宴很快就结束了,徐庶也已经被大家灌得晕晕乎乎的了,在殷丞的特意嘱咐下,徐庶被下人带去了最好的客栈安歇,而不是留宿在殷丞府中的客房。
随后几天,殷丞沒有再去找徐庶,而是让手下诸将分别以个人的名义宴请徐庶,这些人平时都有各自需要处理的政务,在宴请徐庶的时候,大家都把自己管理的那一块很详细地向徐庶做了介绍,然后又十分虚心地向徐庶请教是否有什么提高工作效率的方法。
徐庶已经认命,所以也并不排斥这样的安排,在别人介绍的时候,他听得很是认真,而后也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看法、设想和盘托出,如此这般十几天后,徐庶对朱提的情况已经称得上是了如指掌,而众位主事将佐也从徐庶的建议中获益良多。
又过了几天,徐庶终于接到了殷丞邀见的传讯,于是心怀忐忑地跟着传讯之人前往殷家大院,从殷丞前些日子的安排來看,徐庶已经猜到殷丞肯定有什么难以定夺的大事需要自己帮着谋划,不然用不着以这种方式让自己快速了解朱提情况,好在徐庶已经大致预料到是什么问題,而且也有规划好了一定的方案,不然还真不一定敢去见殷丞。
“元直,來朱提这几日还能习惯否!”殷丞努力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徐庶先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殷丞,然后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高呼:“主公!”
“嘻嘻,呵呵,哇哈哈……”殷丞先是轻笑,最后实在憋不住了,不由得狂笑了起來,难怪这么多人喜欢**,原來真的很有‘快感’。
“元直快快请起,我得元直,如虎之添翼,大事可期矣!”殷丞搀扶起徐庶,然后拉到一旁,推着他坐下。
“多谢主公!”虽然徐庶是‘屈从’于殷丞,但还是很享受殷丞对自己的嘉许。
殷丞向來不喜欢和聪明人绕圈子,所以指着事先准备好的大幅地图,说道:“我欲全取益州,还请元直教我!”
“主公,刘璋暗弱,兄弟不和,來敏势大,主客易位,益州似安实危,取之易尔!”见殷丞每多大反应,徐庶接着道:“取益州不难,难就难在全取的‘全’字上!”
殷丞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徐庶继续说下去。
“主公既已定下四分益州而治之策,定然已有逐鹿之意,以益州为基业,进而席囊天地之间,益州强一分,來日则多一分胜算,若我尽起云、巴之兵与刘璋争锋,无论胜败皆为自损之局,虽可除去刘璋,尽得益州全境,然师老兵疲、百姓流离,益州积弱矣,此诚不可为之!”
“元直虽來此不久,却能洞察秋毫,此言深合我意!”殷丞相信徐庶既然已经看出了问題所在,应该有了对策,所以淡淡地夸奖了几句后,静静地等着听他的下文。
“上兵伐谋,欲取益州而不损其根本,必在军心、民心上用些手段,待益州军心不稳、民心动荡之际,我以仁义之师北上除暴,益州之民必箪食壶浆、益州之军则拱手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