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殷丞逃走,曹操会采取的手段不外乎前堵后追。
先说这个‘追’,现在曹操主要精力肯定是放在迁都这件事上,派去追杀殷丞的,最多也就是一两员大将加上三五千兵马,殷丞想要顺利摆脱这些追兵是很困难的,但是找机会设个埋伏,击溃这些追兵还是有可能的。
再说那个‘堵’,无论殷丞准备从上庸返回朱提,还是从永安返回朱提,都必然会经过荆州,荆州刘表是拥护刘辩的,曹操肯定会下令他來拦截殷丞,要回朱提就得冲破刘表的阻拦。
正常來说,殷丞带着三百蓝鹰卫,在沒有补给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冲破封锁的,可现在情况不同,刘表在曹操的命令下,已经和孙坚干上了,面对江东猛虎孙坚,刘表能够自保已属万幸,怎么看都不应该还有精力來找殷丞的麻烦,何况殷丞等人也不是泥捏的,一碰就碎。
跑吧!不跑难道还学刘备那样躲在许都种草养花啊!殷丞暗下决心,殷丞让赵云、魏兴暗中通知蓝鹰卫诸人,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但又不能让别人发现异常。
随着曹操去许昌的一路上,殷丞时刻留意着逃跑的机会,但却一直沒发现很有把握的时机,曹操治军确实很有一套,每次扎营也很讲究,基本上沒给殷丞留下任何可以利用的空隙,离开虎牢,曹操对众人看管地更加严密,晚间巡夜之人几乎增加了一倍,这让殷丞感到万分担忧,离许昌可越來越近了。
行复行,人马已经过了荥阳,殷丞心急如焚,行行复行行,人马已到中牟,殷丞已经出现中度高血压、轻度脑梗塞症状了。
到了中牟,离许昌只剩下三分之一左右的路程了,殷丞几乎都有了杀出去的冲动,不过在中牟地方官员迎驾的时候,殷丞见到了一个素未谋面的‘老朋友’,这时他才想起为什么中牟这个名字会让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中牟县县令就是陈宫,一个殷丞相当熟悉的大人物,第一个上演‘捉放曹’的就是他。
也许,这是个机会,只要顺利游说陈宫,有他这个地头蛇帮助,很有可能能连夜从中牟城脱身,怎么才能让陈宫舍去现在的官职,心甘情愿地帮自己逃跑呢?殷丞开始仔细回忆陈宫的平生经历,寄望从中找到突破口。
由于中牟只是曹操暂时落脚之地,天明就会离开,所以他只是派兵把守四门,对城里面的管制倒不是很严密,入夜之后,殷丞独自一人偷偷地潜到陈宫的府邸,敲开门,递上拜帖,然后静静地在门房等待回音。
稍倾,下人前來引路,说是陈县令有请,殷丞跟随下人走进大厅,只见中间端坐一人,手握自己的拜帖正在沉思。
“公台,救我!”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殷丞的演技完全不比任何影帝逊色。
“且慢,汝可是曹阳救驾之朱提侯殷丞!”陈宫侧身让开殷丞对自己的揖礼,疑惑地问道。
“正是殷某!”殷丞眨着眼睛道。
“啊呀,殷大人甘冒箭矢救帝脱困,天下万民皆受其惠,陈宫当替万千民众感谢大人高义,请受我一拜!”言罢,陈宫单膝跪地,对着殷丞就拜了下去。
“公台万勿如此,折杀殷丞了,有善始却难以善终,承实在受之有愧啊!”殷丞连忙把陈宫扶起。
陈宫被殷丞搀扶起來,却很奇怪地问道:“大人,不知何为善始,又如何难以善终!”
“殷丞有幸救帝于危难,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帝才出龙潭又入虎穴,心实难安,承素质公台忠义无双,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求救于府君!”殷丞沒有刘备那种说哭就哭的本事,但他手里有姜末,抹上点也能起到类似的效果。
“殷大人,你越说我越糊涂了,龙潭,虎穴,大人似乎另有所指,可否明言!”
“这……”殷丞假装犹豫地左右张望。
“大人不必担心,左右皆为宫之心腹!”
“公台有所不知,承所言之龙潭,指的便是董卓,而这虎穴嘛,就是大将军曹操!”殷丞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
“大将军曹操,不知大人为何将曹公与董贼同列!”陈宫官小职卑,对朝廷大事还是很陌生的。
“曹操正在行那董卓所行之事,自然要将此二人相提并论!”殷丞恨恨地说道。
“这个……”陈宫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如今曹操欺吾主年幼,把持朝政,任用亲信,朝廷一干政令皆出自此贼之手,此等行径与董卓何异!”殷丞看了一眼陈宫的表情,然后从袖中拿出一件事物,对陈宫道:“吾知公台乃谨慎之人,必不敢信我一家之言,莫如公台即刻前往行宫,向天子求证吾所言之事,当知分晓!”
“这……也罢,只得如此,不过该当怎得行事!”陈宫想了想,道。
“我这里有一方翡翠盘龙玦,公台可携此物前往行宫面见皇帝,若有人盘问,便可推说是去献宝,等见到陛下后一问便知端倪!”
“宫亦是今日方识吾主之颜,只怕见了皇帝,陛下也未必会道明实情,如之奈何!”陈宫接过翡翠盘龙玦,但还是摇了摇头。
“无妨,公台可携此鸟同往见驾,吾主识得此鸟,当知公台乃受承所托而去,定会如实相告!”说着,殷丞从另一只衣袖中拿出奇迹,交到陈宫手里。
当初殷丞被乐进拦住在道旁等候之时,刘辩还坐在殷丞的马前,奇迹在二人肩上跳來跳去地玩耍,还在刘辩的头上拉了泡屎,刘辩这辈子都应该不会忘记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