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摊主太也混帐,他摆摊不就是为了做买卖嘛,有人买东西他为什么又不卖呢?正是岂有此理,小姐回转后不妨告诉令兄,此人不肯把花环卖于小姐,肯定是看出小姐对花环万分钟爱,想借此抬高价格,此等见利忘义之人应该受些惩罚,令兄是朱提商界之首,由他出面惩治一番,那是既合情又合理!”
“不是的,殷大哥误会了,此人并非朱提人氏,而是从云南郡远道而來的行脚商贩,此花环亦非出售的货物,是此人离家时他的女儿亲手编制送给他的,他说他一看见这个花环就像看见自己五岁的女儿一般,实在不舍得出让,我见他爱女之情情真意切,也就不好过分相逼,这才作罢!”王煦虽然惋惜自己沒能得到那只花环,可她却并不怨恨那个货主,见殷丞对他似乎有些误会,也就很自然地替他解释了一下。
“是这么回事啊!哈哈哈,那就好办了,我替你把这个花环搞來吧!”这句话还沒全部说完,殷丞就开始后悔了,晕啊!这关我什么事啊!吃饱了撑的,怎么会这么冲动,居然会去陪小孩子玩游戏。
“真的,太好了,谢谢你了,殷大哥!”王煦拍着手说道。
心里是后悔了,可嘴上不能就这么说呀,殷丞开始找理由推托了:“这个……当然是真的,不过……我觉得那人应该在欺骗小姐,你想,从云南郡來到朱提,单单路上就要花去一个多月时间,出门时编的花环,到现在应该早就烂了,怎么还会让小姐看到呢?”
“烂了,沒有啊!只是干枯、凋谢了而已,可我就喜欢它这种样子,我能从那些干枯的花瓣上感受到它已经逝去的生命,也能从残存的色彩中体会到它曾经的辉煌,这比那些痴呆愚鲁的鲜花更令我动心!”王煦深情地说着,完全沒有留意殷丞越变越难看的脸色。
王煦的话让殷丞的后脑出现了无数汗珠,真沒看出來这个小妞居然是个变态,喜欢干枯的花朵,和喜欢干枯的尸体有什么区别,这丫的应该扔到埃及去研究木乃伊。
“这个……这个,原來小姐看到的就是干枯的花环啊!这玩意儿……似乎……啊……”殷丞的心理素质算好的了,可面对一个拥有童心的变态,还是让他有些语无伦次。
“我知道这有些古怪,可当时我就是这种想法,直到现在还是如此,对了,殷大哥,你说你能帮我得到这个花环,你真的行吗?”
“真……真的,当然真的,要不……你看……”殷丞随口应付着,现在他哪里还有心情去帮她搞木乃伊啊!哦,不对,是花环。
“好啊!好啊!看,朱提快到了,我们跑快点吧!”一说完,王煦就开始催促驾车的马夫了。
殷丞看了一眼远处模糊的城墙,沒想到一不留神居然送出了这么远,殷丞來这里已经好几个月了,至今还沒进过朱提城呢?可怜他的第一次居然是为了一具木乃伊,啊!又错了,是花环,是花环。
驾驶马车的车夫对朱提城很熟悉,在他的带领下很快就到了集市,现在时间还早,集市并沒有关,那个货摊还在,殷丞第一次來朱提,当然想仔细看看,可他对汉末时期的城市设施、建筑规划等一点都不了解,也沒太大兴趣,所以这一路上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是感到朱提比南照要繁荣一些,可这一些也是有限得很。
路上光顾着看四周了,等马车停下,王煦开始和人对话后,殷丞才知道是到了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