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后悔、那么讨厌那个吻吗?非要用这种态度来表达对她的抵触?哪怕是她假装若无其事都不行吗?。。。。
林筱晓看着他冷漠的背影,胸口一阵阵窒息的疼痛,却还是笑着,哪怕走出了驾驶舱,也还是让自己笑着。
这是在飞机上,在回国的航班上,她是一名空乘服务人员,微笑是她的工作之一,任何私人的情绪都不能影响她去热情微笑。
这就是现在的她,而不是过去随心所欲的林筱晓。
就这么一直微笑着,感觉脸已经不是自己的,那只是一副躯壳,而真正的灵魂却缩在躯壳的某一处里悲伤,哭泣。。。
一直到飞机着落,一直到送走飞机上的最后一名乘客,一直到走进了更衣室,一直到周围的空乘人员陆续离去,只剩她一人,她才终于放下了僵硬的嘴角,虚脱地坐在沙发上。
她以为只要自己变得不一样,总能吸引住他的目光。她以为在重逢之后,他对自己有了不一样的情愫,不然那偶尔相撞的眼神,那流光溢彩是什么。。。。。
是她的错觉,是她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错觉而已。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再怎么变还是林筱晓,还是他不喜欢的林筱晓。仅仅一个吻就让他那么厌恶自己了,又怎么去奢望他能来爱她!
林筱晓,你就是个傻瓜,是个笨蛋。。。。。
她望着窗外,无声地留下眼泪。
天阴了,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
这点小雨对航班没有什么影响,所以窗外看得见的跑道上依然是起起落落的空客,一架又一架,轰鸣声近了又远了。。。。。
等到天色变暗,跑道和停机坪上的照明打亮,映照着休息室一片通明时,林筱晓才惊觉已经很晚了。
很快会有空乘人员过来,她不能再这里待得太久。林筱晓抹去眼泪,神情恍惚地往自己的更衣柜走去。
换好衣服,她又走到一边的鞋架,准备换上自己的长靴。
“啊!”一声情不自禁的痛呼,林筱晓跌坐在地上,已经穿上长靴的右脚脚心是剧烈的疼痛。
“好痛。。。。。”她咬着牙,艰难地把长靴从脚上脱下来。
刚脱下,就听见从鞋子里掉出来细碎的坚硬的东西。是一些锋利的玻璃碎片,还有钉子!
怎么会这样!
脚心的疼痛已经让林筱晓来不及去想自己的鞋子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她忍着痛,抱起脚来看,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薄薄的丝袜早被划破了,两颗钉子和一些玻璃碴子陷进了肉里,稍微用力便开始往外渗出血丝。
从小到大都被呵护着的林筱晓从未受过这种伤,虽然她告诉自己要勇敢,但还是红了眼眶。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摒住呼吸,伸手把脚心上的钉子从皮肉上扯下来。她不敢直视,只能闭着眼睛去拔,那个瞬间疼得她几乎真的没了呼吸。
周围没有人,林筱晓简单地处理掉钉子和一些碎玻璃后,只能自己想办法从地上爬起来。钉子扎进了脚里,她必须去机场的医务室打一针破伤风。
可是脚疼得连走出这个更衣室都难,更别说要走到医务室那么远的地方了。
林筱晓单脚跳到沙发那边坐下,拿出手机,准备找人帮忙。
通讯录上第一个人是“ai”。
她看了一会,终于往下翻去。
ai就是冷柏航,是她在通讯录上给他取的代名词。
他就是她的天空,是她的空气,是她的n0.1。
可是在这个时候,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她不想去找他,不想在他讨厌自己的时候去乞求他的同情。
“筱晓,你怎么了?”就在她准备打电话时,一个空乘小姐走了更衣室,看见她光着一只脚,半躺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便担心地问。
“萧恬,我脚受伤了。”因为太痛,林筱晓说话都有些喘息,“你扶我去医务室去看看。我自己清理了一下,可是好像还有些玻璃碎片没有弄出来。”
萧恬是和林筱晓一起进的s&公司,也是从别的地方跳槽过来的,年纪和林筱晓差不多,关系也不错。这次让林筱晓从巴黎捎东西回来的人也有她。
她蹲下身,看清林筱晓伤痕累累的脚心,震惊得眼睛都睁大了,“怎么弄成这样!”
“不知道谁在我鞋子里放了钉子和玻璃,我也没注意,一穿鞋就成这样了。”
“看样子还得打一针,你忍着点,我马上扶你去!”萧恬迅速把东西放下,把林筱晓从沙发上搀扶起来,准备往外走。可她只有一米六八,身高不如林筱晓,又是个女人,没什么力气,刚从更衣室来到外面的休息室就感觉力不从心了。
“这样不行,”萧恬也在喘气,“医务室还有好远呢,我去找人过来给你看吧。”
“现在这个时候医务室里只有一个人在值班,要是叫到这里来,那边就没人守了。”林筱晓尽可能把身体的重量压在没有受伤的左脚上,减少萧恬的负担,“要不我们在这等等吧,等再有人来再去。”
“跟我一组的空乘们都直接从出口回家了,剩下的就要等到深夜了。你这脚伤得不轻,得马上治疗才行。”萧恬想了想,扶着林筱晓在休息室门边的长椅上坐下,“我去机组那边看看还有没人在,男人力气大些,三下两下就能把你弄过去。你再忍会啊。”
“萧恬,不要